死亡仿佛随时可以降临。
姚易紧紧攥着拳头,却被赢成死死拖住,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姚易,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我们不能进去,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还得靠我们修补界门,我们必须活着,保持实力。”
“他娘的白榆还在里面!”姚易重瞳之中闪动着怒气,“白榆在里面!我们在外面有什么用!”
刚刚赶来的姬念也挡在了姚易面前,“白榆冲动,我们更不能冲动,就算白榆今日|死在里面,那我们剩下的五个,也必须活着,一点都不能有事。”
“她一个人抵我们两个!你以为少了她我们还能封印界门?”姚易几乎咬碎了牙关,“你们不知道吧,白榆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完整觉醒血脉的人,漠西那一次,如果不是白榆的血,我们压根不可能封印完成。”
“白榆没了还有姜家和云家的人!姚易你冷静一点,我们只能听老祖的话!”赢成虽然震惊于白榆是完全血脉觉醒者,但并没有松开手,“我们进去,只能添乱,你别忘了,我们再能打,也不过是无相境修士。”
见姚易面上略有松动,他继续说道,“你们自己想想,白榆的战力可以比肩太清境修士,我们可没有她那么变态,有的真魔能够比肩散仙,我们三个人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一只真魔。”
姬念见姚易冷静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你可能不知道,各大宗门,几乎都敲响了丧钟。”
宗门的丧钟只为老祖的陨落敲响,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不少太清境和无相境的修士陨落。
他们是血脉传承人,他们不能死。
姚易颓然地站在原地,重瞳之中没有了神采,“是我们太没用了。”
倘若他们是太清境的修士,尚能进去勉力一战,顺便封印界门。
但他们不是。
这一句话,让赢成和姬念都跟着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确都太没用了。
姬念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去。
他刚刚看到,有一白色身影,宛若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到了防御阵上。
那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白榆,喜穿白衣,被逼急了会用双刀。
他们曾经一起奋战与漠西战场之上,他自然是认得的。
白榆一旦陨落,他们来了,也不一定有用。
“实在不行,我们献祭吧。”
姚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有白榆在,他们尚有生还的机会。
如果没有白榆,他们只能献祭自己的全部精血,召唤祖先上身,或许勉强有能够封印的力量。
但一旦献祭,注定是活不长了。
刚刚赶来的妫嬅听到了这一句,心里一沉。
“白榆呢?”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妫嬅已经找到了答案,大阵之中那个被魔族拎起来,又重重摔到防御阵上的,就是白榆。
她看起来像是破布娃娃一般,已经没有多少生气在了。
她浑身颤抖起来,“白榆为什么会进去?谁让她进去的,她不知道她如今有多重要吗?”
“我们来晚了,白榆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到了。”赢成搓了搓脸颊,“你知道的,秀水镇是修真界边缘,信号被看到需要时间。”
而白榆,身法快得有目共睹。
“大阵要破碎了。”妫嬅心中渐冷,“该死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