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来,还是为了要迁坟之事吗?”
白榆的目光看向当中那个修为最高的人,一个晖阳境的修士,想是一个长老。
姜家人都知道姜家有一个守墓人,老一辈起先还都知道守墓人在家族之中地位崇高,如今的族中年轻人大多都没见过上一代守墓人,只当这个守墓人真的只是个守墓地的而已。
有人嗤笑起来,“没想到云隐宗大名鼎鼎的白榆居然来做一个姜家的守墓人。”
白榆收回了令牌,“守墓人,不守姜家人,只守天下人。”
族人不知道魔玉的存在,自然只当白榆的话奇怪,几人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那长老自然也是见过白榆,守墓人向来远离姜家,的确不会守护姜家人,可闻言还是有些不喜,呼喝道,“守墓人算个什么东西,既然是姜家人,难不成还不听本长老的话吗?”
白榆冷笑一声,“我只听死人的话。”
“小子,干什么呢。”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白榆回头赶忙扶住了他。
这长老倒是见过这位老人,思及上次他对家主不假辞色,动起手的样子,态度变了变,笑着问候老人。
“白榆只是我的传人,却不是你们的传人,他说的没错,守墓人守的是先祖遗志,先祖遗志难不成你们都忘了不成?”
一群人讷讷不敢言,姜家如今都什么样子了,天下再太平不过,他们管天下干什么,天下倒是应该管管他们才行。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迁坟绝不可能,从前不是死人你们不来墓园,日后也当是如此,走吧。”
长老忍不住回道,“您这话说的,我们都不在云姜城了,日后千里迢迢前来埋人也不像话啊。”
“自己放弃故土还有理了?”老人脸色愈发难看,指着那一大片墓碑,“你对着这些先祖问问,问问他们乐不乐意。”
“可家主之命......”
白榆一手状似无意地搭在刀柄之上,“姜家家主本为极乐阁阁中护法,如今所有正道都在讨伐邪道极乐阁,你们是怎么让他成为家主的?”
长老支支吾吾,一味说着都是误会,绝非外界传言云云。
白榆心中了然,姜鸿飞的确是一匹狼,将姜家上下镇压的服服帖帖,除却收买和强制威慑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姜家本就没什么人才了。
人人生于锦绣之中,不通庶务,悬浮在半空之中,学不会脚踏实地,自然不会好。
如若真的苦心矫正起来,即便是天资不高的子弟也能成就一番风景,可惜姜家人看重血脉天资,自然辜负了祖辈留下的血汗。
“此事守墓人绝不同意,新任家主也不是我承认的家主,你们自己回去商量好了再来。”老人三言两语将几人骂了回去。
白榆扶着老人想要回小木屋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男人面貌尚且年轻,可身上摄人的气势和一双黑沉如深渊的眼睛使得整个人如同莫测的深井一般。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男人原先只是想杀了白榆,当日没能仔细看清这人,现在看清了的时候,他却有些意外。
眼前的人,下面半张脸实在像极了云岚。
老人也在看这个新任家主。
那几个小辈看着家主正盯着白榆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么一看,就有人看出了点端倪。
白榆生了一张好皮相,更生了一张好骨相,鼻梁高挺细窄,剑眉星目。
而这位空降的家主,五官之中,眉眼和鼻子,几乎与白榆毫无二致。
只不过在白榆脸上更加精巧,家主脸上多了份沧桑。
这个发现实在太过骇人,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有些嘀咕,不能吧,听老一辈说,当年家主意外失踪,家里只当是死了,他的妻子生下一个孩子也跟着去了。
那孩子,不是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