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弟子入门。
年幼的弟子们对于大宗门的一切都十分新奇。
傍晚之时赤霞如火,烧得漫天通红。
而天边一角却压满了乌云。
领队的长老看了一眼乌云密布之处,教导身后的新弟子,“看,那个就是劫云,是有人要渡劫晋升啦。”
一众新弟子十分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出冒。
“长老,那劫云好大,是什么人在渡劫啊?”
“那个地方离我们这里好远啊,还是云隐宗的地方吗?”
长老打量片刻,“是我们云隐宗的禁地,那里是老祖们隐居的地方,非传召不得擅闯,那劫云应当是结婴的三九雷劫,约莫是禁地老祖的弟子在准备结婴呢。”
“结婴?那不就是从腾云境晋升到晖阳境嘛?”
白榆远远站在空中,特地离峰头远些,免得被天道误伤。
她没想到宵行说闭关结婴就真的成功结婴了,一百零二岁的晖阳境修士,也就只有自己这位天赋绝伦的师兄才能做到吧。
一身红衣的青年提剑直上峰顶,等着天道降下第一道雷劫。
三九天劫的威力不必寻常,粗壮犹如合抱之木的紫金天雷破开乌沉沉的云层,被一柄赤黑的剑轻松接住。
白榆眉头一挑,真不愧是师兄,第一道雷劫接的如此轻松。
第二、第三道雷劫接踵而下。
至第十道雷劫之时,宵行放下尘念剑,盘膝而坐。
赤衣男子散发而坐,与紫金雷劫之中背脊挺立,不见丝毫勉强与强撑,极为恰意自然。
从前她不喜赤红一色,只觉得聒噪浮华,宵行压住了浮华,却依旧张扬刺目,她自觉得苍黑二色更贴合师兄。
可如今看来却是这极致的锦绣一色更贴合他,世间无人比他更衬红衣。白榆的目光被那炫丽的光华摄中,不曾再移开视线。
“啧,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成了。”老头儿踱到白榆身后,言语之间带着笑意。
白榆转头,“师父,你也出关了?”
万铭笑眯眯地看着雷劫之中的宵行,“三年前我和你师兄的打赌,我说他要是现在闭关结婴肯定赶不上你加冠之年,他不服气。”
白榆嘴角一抽,这么看来师兄可是大大的超前完成任务了,修真界男子加冠是二十岁,除了师父和师兄,宗内都以为她是男子,自然以二十为加冠之年。
如今她才十七,入宗十年。
老头抽空看了一眼小弟子,“你,也快突破了吧?”
小弟子身上气息饱满圆融,似乎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琴心境中期。
这速度可比她师兄强多了。
白榆冲师父一笑,“差一点。”
不差在心境上,只是差在一点时间或者一场竭尽全力的比试上。
老头背着手点点头,只剩下最后两道雷劫了。
等白榆也结丹了,他就可以放心去闭关冲击太清境了。
修真之人一生岁月绵长,最为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修为的停滞不前。
轰隆一声,雷声震耳欲聋。
白榆揉了揉耳朵,“师父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要闭关就放心闭关就是。
老头敲了敲小弟子的脑门,“说什么话呢,你一个小屁孩,万一出事难不成靠你那个不成器的师兄撑腰吗?”
最后一道雷劫是金雷,宵行已然熬过最痛苦的时候了。
白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将要结婴成功的师兄,生怕这俩一出关又吵起架来。
劫云慢慢散去,瑰丽的金边祥云昭示着结婴的顺利。
漫天星空之下,有些狼狈却不掩风华的赤衣男子拄剑而立,仰头看着南方。
一颗赤红的小星光芒万丈。
白榆同样看到了那颗星星。
是荧惑。
她忽然若有所悟,脱口而出,“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