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蔺绥面色欣悦,夸的格外真诚,好似十分满意。
燕秦这便清楚,蔺绥是知道了。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除非蔺绥早就知道毛玉秋的叛国行为,只是懒得牵扯毛家人,要么是不怀疑,要么是不在意。
“皇兄果真聪慧,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燕秦也笑着接话,心想着皇兄这次总不会再把主意打到老七身上,知晓谁才是他最该中意的人。
“那我便接了这杯赏酒,多谢皇兄恩赐了。”
燕秦预备拿起酒杯,却被蔺绥按住了。
“这玉瑶二十年方得一坛,你这般喝无异牛嚼牡丹,”蔺绥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赏一赏听话的狗狗了,拿起了酒杯,对着燕秦微抬下巴,“这般品才对。”
他不疾不徐地将就酒自锁骨处倾倒而下,呈淡金色的极品玉瑶酒下淌,大部分都留在了凹陷处。
夏衫轻薄,不一会儿墨绿色布料吸了水,便贴在了胸膛上。
蔺绥动作这般淡然,好似他做的不是什么足以令天下人不齿震惊之事,只是觉得皇弟不懂品酒,作为兄长才好好教导一番。
天子与朝臣,主与仆。
是无上的恩赐,于高傲睥睨里散出的理所当然的引诱。
叫人神魂颠倒,让人痴迷发狂。
燕秦眼里泛着淡红,那是他竭力克制自己的表现。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声音喑哑道:“臣弟一定不辜负皇兄的心意,定会好好品鉴这难得的琼浆。”
他的舌尖触碰着后齿内部,‘好好品鉴’四个字被他加上了重音。
燕秦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赏赐,之前的默许与纵容都算不得是皇兄满意的奖赏,如今才是。
文殊兰在夏季暖风中舒展着花瓣,蔺绥轻抚着燕秦的长发,垂眸看着他饮酒。
酒壶是放在冰块里冰镇着有一会儿的,因而倒酒的时候,哪怕现在是夏天,他也被凉了一会儿,那水意缓慢流淌,也萌生出让人想擦拭的急迫。
不过这种感觉已被令一种取代,蔺绥不自觉地抬起脖颈,眼眸半眯。
美酒的香气使人微醺,燕秦从不知自己是如此贪杯之人,饮完一杯后,将盛酒的美器也搜刮了一圈,确认一滴酒都没有了才恋恋不舍地抬头。
“皇兄,阿秦已经慢慢喝了,还是喝完了。”
蔺绥还未开口,燕秦这儿倒是委屈上了,那股有点宠爱就拿乔到劲儿一点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