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子殿下说奴婢可以带您回去了,咱们回钟毓宫吧。”
燕秦眼里极快地划过一道流光,装依依不舍的样子,将食盒抓在了手里,跟着宝酥离了。
跨出东宫时,燕秦回头看了一眼,定格在东宫的匾额上。
一向懵懂稚气的眼眸里带着清明与锋芒,转瞬即逝。
蔺绥夜晚回到寝宫时,床边的被褥已经被收拾走了,他撑着下巴发了会呆,想着明日要做的事,闭眼敛去了面上的算计。
禁足结束,蔺绥踏入了礼部的大门。
礼部尚是个发须皆的老叟,姓庄,他极瘦,颧骨凸出,有些寡厉之相。
他朝着蔺绥行礼,领着他到了屋里桌案前,简单说了他需要做的事,态度恭敬疏远。
他没有使唤蔺绥让他做事的心,也没打算以礼法教化这位脾乖戾的太子,又行了礼便离了。
蔺绥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位极其讲究礼法与儒雅之风的老尚是看不上他的,不过也没打算找老人家麻烦,毕竟他的目标不是他。
蔺绥坐在了桌案前,感觉到屋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他,当他眼神扫过去时,大家又纷纷埋头伏案,似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大家都知道太子来这不可能八经的修礼法观史,只希望太子把这房顶给掀了,因此难免多分了几分注意力,在太子眼神扫过来时又缩了回去。
的不说,太子纪轻轻,已有天家之威,怪吓人的。
此时从门外走进了一个抱着一堆本险些摔的趔趄的青人,门内的人冷眼旁观,没人出手帮扶他一把。
他喘着气将本一个个放到了同僚的桌上,看见蔺绥时,有些诚惶诚恐地鞠躬。
他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官员,是整个礼部底层的存在,大家似乎都不太待见他。
他是蔺绥要找的人,姓钟名琢字玉然。
此人喜钻研,每日汲汲营营,是未来有名的奸佞,老皇帝昏庸时宠爱的一位朝臣。
他熟读史礼法,擅长用大道理为皇帝的各行为编造理由和借口。
用现代话来说,这人惯会扯大旗,给皇帝造遮羞布。
皇帝想要造行宫来取乐,他说自古以来有这样的先例,顺天顺古法而为。
他说皇帝应该多听取民意,与民同乐,于是叫了一群妓子装点来让皇帝高兴,又劝说皇帝那都是百姓爱戴的表现,与享乐根本无关,反倒是圣上贤明,爱民如子。
钟琢有个漂亮名字,却是个十足小人。
他进礼部始讨庄尚,可庄尚讨厌这一套,礼部多的是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