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就将他丢弃在瀚海山脉附近的一个猎户家中,另寻了具孩童尸体埋在后院。”
慕清晏长眉一轩,没有说话。
“大公子自然是很高兴的,聂恒城也不可置否的让那少年住下了。”严栩接着道,“谁知一个多月后,聂恒城忽然召齐了七星长老,当众指称那少年是个冒牌货。”
“聂恒城领出那家猎户的三姑七婶八大舅,还有左邻右舍。这些人都说那少年是猎户夫妇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某日在山中村落做杂活时见了大公子的相貌,又打听到当年欧阳夫人的事,就生出了冒名之心。为了攀龙附凤,他甚至放火烧死了自己双亲。”
“大公子与仇长老都将信将疑,毕竟那少年与大公子生的一模一样。聂恒城当场让赵天霸带上五六名差不多岁数的少年,都与大公子有几分相似。聂恒城说这几名少年还只是瀚海山脉附近找来的,若是满天下去找,未必找不到与大公子更相似的人。天下相貌相近之人本就不少,就是一模一样也不稀奇,不能以相貌作为认亲的要则。”
慕清晏淡淡道:“聂恒城行事果然滴水不漏。”
严栩摇摇头,叹道:“那少年急了,忙说了许多与大公子年幼时的事,聂恒城就说那少年必是北宸六派派来的细作,意图扰乱本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敢断言那少年的真假了。毕竟当年欧阳夫人斩钉截铁的说二公子死了,咱们还一齐挖出尸首,重新葬入慕氏祖坟。连仇长老都不敢坚持,万一那少年是假的,咱们都当不起败乱慕家血脉的罪责。”
“聂恒城执意要处死那少年,以儆效尤,免得将来再有人出来冒充二公子。大公子却是不肯,仇长老也说万一是真的,岂非害了老教主的骨肉。最后大家各退一步,大公子将那少年带回去看管,聂恒城也不坚持处死那少年了,不过他将一个鸢尾花样的烙铁烧的通红,在那少年的这里……”
严栩比了比自己脖子的左后侧处,“烙下一个血红的印记,好与大公子区别开来,免得那少年将来再作怪。”
慕清晏冷笑:“怎么不烙在脸上呢,岂不更好区分。”
“聂恒城起先的确想烙在那少年的脸上,大公子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严栩苦笑,“之后,老夫再未听说这少年的行踪,想来大公子将他妥善安置在别处了吧,聂恒城又下令不许旁人再提这冒名的少年……”
老头搔搔脑袋,“不过提不提也无所谓了,当年知道这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没死的也忘的差不多了——与后来教中发生的惊涛骇浪相比,这冒牌少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倒是实话,昨日之前的慕清晏也不会觉得二十多年前有人冒充慕氏子弟是件大事。
“属下就知道这么多。”严栩顶着一脑门子的褶皱压低声音,“教主为何忽然问起这事?莫非外头有什么变故?”
慕清晏道:“外头有个自称本座叔父的,留了一座金山给本座。”
“真的?!”严栩满眼惊喜。
“假的。”慕清晏冷冷道,“十三,从后窖掘两坛陈年老曲给严长老,并送他回去。”
严栩讪讪的摸着所剩无多的胡须,赶忙溜走了。
书房内只剩下慕清晏与成伯两人。
慕清晏舒展的坐回圈椅,神情淡漠:“成伯,该你说了。”
成伯咬了咬唇,最后叹道:“姓聂的吩咐什么老奴不管,可是少主(慕正明)留了话,老奴不能不听啊。”
“成伯应该知道,不是事关要紧,我不会这样逼问你的。”
成伯只好开口,缓缓道来:“就像严长老说的,那少年被姓聂的烙下火印后,就被少主就带走了……”
他抬头看看四周,“就安置在这黄老峰不思斋中。接下来几年那少年倒也安分,平日就在后山溪涧中练练功,在九州宝卷阁中读读书……”慕清晏眉头一紧,“父亲让他进了九州宝卷阁?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