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
“又添了几座新坟?”
蔡平春摇头:“十几年了,生老病死是常事,多添几座新坟有何奇怪的。”
“有些奇怪的墓碑?”
“常家素奉道家清静极简的做派,墓碑也好,随葬也罢,俱是干净朴素,没有异样。”
“那是什么不对劲啊。”蔡昭也想不到了。
“为父也不知道。”蔡平春目视前方,“那年聂恒城似乎练成了什么魔功,于是四处攻伐,势力遮天蔽日。你姑姑身边的那些兄长们,北宸六派的英雄豪杰,都死伤惨重,寥落不堪。当时为父满心无措,在那片坟茔南面的石阶上呆立许久,越想越是心绪低落。一直站到日头西落,你姑姑叫我回去洗把冷水脸醒醒神,我才好些。”
“数月前,我又去了那片坟茔。差不多的时节,差不多的地方,我一样站到日头西落。”蔡平春脸上露出难解之色,“总觉得哪里不对,然而为父偏偏说不出来。唉,可惜你外祖父过世了,不然他一定能看得出来。”
他最后道,“总之昭昭去了就看看吧,看不出来也无妨,说不定是为父多想了。”
蔡昭重重点头。
与她那说风就是雨的亲娘不一样,她素知父亲沉稳练达,寻常小事不会开口,既然他这样郑重其事的说了,必然有十分难以言说的奇异之处,到时她要多加留心。
“等祭奠完常氏一门,我和你娘带昭昭去一品阁吃烧鸽,吃完再去宁家堡看你外祖母。”蔡平春疼爱的看着女儿,“还有小晗。”
“这样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拜师学艺,师父要不高兴的。”蔡昭笑嘻嘻道。
“那就叫你师父一道去吃烧鸽,然后一道去看你外祖母――当年你外祖母一直夸他老实厚道来着。”
“哈哈哈哈,爹你真不厚道――那年娘刚从悬空庵逃出来,外祖母却还想让她出家,娘就胡诌已经有心上人了。姑姑已经显了女儿身,娘只好就近抓了师父做戏给外祖母看。谁知师父不会说瞎话,一盏茶功夫都没过,就哐哐哐将我娘卖了个干净,哈哈哈哈……从那时起,我娘就和师父结下梁子了。”蔡昭捧着肚子大笑。
忆及往事,蔡平春不禁莞尔。
不过女儿不知道的是,宁小枫与戚云柯的梁子其实结的比这件事更早。
这两人,一个是蔡平殊最最心爱的小妹妹,一个是蔡平殊最最信任的结拜兄长,前者担心后者跟自己争宠,后者想不明白蔡平殊为何百般容忍这么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后来随着情势愈发严苛,为了保护宁小枫,蔡平殊只能将她藏起来,更多的与戚云柯并肩作战。这件事宁小枫至今想起来,还要气哭,深恨自己本事低微帮不上忙,更恨戚云柯明明帮得上忙,却还是让蔡平殊独自上了涂山。
离去途中的马车里,宁小枫犹自忧心:“昭昭的运气是差了点,我娘一入江湖就遇到了我爹,一辈子什么苦都没吃过;我嘛,一入江湖就遇到了平殊姐姐,那也不必说了。偏昭昭这么倒霉,一出门就遇上个在九蠡山守株待兔的魔教贼子……”
蔡平春嘴唇动了动,“昭昭不是兔子。”
“别打岔。”宁小枫道,“都怪你们,若非当初你和戚云柯都一口咬定那妖孽就是常家遗孤,昭昭也不会拿他当自己人了。如今倒霉全落她一人身上了,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这话说的蔡平春也忧虑起来,忍不住道:“是不是送出去拜师太晚了?”
……
“就是他们太晚把女儿送来青阙宗了,如今才叫我头痛!”宋时俊一面指挥奴婢门收拾回程的东西,一面喋喋不休的吐槽。
“师妹早来青阙宗几年又如何。父亲又在头痛些什么。”宋郁之站在一旁,眉梢微挑,冷峻安静。
宋时俊挥手让奴婢们全都出去,转头压低声音道:“郁之,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凌波到底怎么了?你养伤的这些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