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好的虎骨,这是新取的熊胆,还有这些大山参,据说松开丝线就会跑。昨晚我给蔡姑娘也送去了几支,给她泡水喝――她一气喝了两碗呢。”
上官浩男对着几口堆满贵重物件的大箱子絮絮叨叨,“宋公子,你我虽然门派对立,但我恩怨分明。你救了我的命,这些薄礼略表谢意,等明日还有一盒雪蝉灵芝送来……”
“呵呵呵呵……”宋郁之忽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上官浩男莫名其妙:“宋公子笑什么。”
“没什么。”宋郁之敛容而坐,在初晨旭日之下更显英姿勃发,“多谢上官坛主美意,只是郁之恐怕今日就要离开贵教了。”
“啊,这么快?”上官浩男有点傻。
……
慕清晏推门进去时,蔡昭正坐在窗前看书。
她身着一件雀金描梅的玫瑰色小袄,纤腰以月白锦帛一束,下着流云似的百褶长裙,鬓边插一支翘头衔珠金偏钗。晨曦的光线下,女孩的脸颊粉白透明,绒毛细弱可爱,宛如一尊小小的漂亮玉像般端庄认真。
“昭昭。”慕清晏站在门口。
蔡昭抬起头,嫣然一笑:“你回来了。”她起身过来,拉他也到窗边坐下,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
慕清晏捏着茶杯,宛如疲惫的旅人回到温暖的家中。他心有万言,却不知从何说去,“昭昭,你知道么,我爹,我爹是被……”他喉头一哽,说不下去。
“是被孙夫人所害的。”女孩静静的回望。
慕清晏一怔:“你怎么知道。”昨夜的审讯属于教中机密,在场的人应该没人会说出去。
蔡昭垂目:“你那么敬爱令尊,令尊留下来的话怎会不听。令尊明明交代过要你给孙夫人养老,可是那日在玉衡长老跟前,你又说孙夫人可能活不长了。”
她叹口气,“只有一种情形你才会违背令尊的遗言,那就是孙夫人做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原宥之事――害死了令尊。”
慕清晏微笑中带着苦涩:“昭昭真聪明。”
他眉眼阴戾,冷冷幽幽的补了句,“严长老说的对,唯一能杀死父亲的,只有他的仁慈。”
蔡昭无话可说。
慕清晏放下水杯靠坐过去,将女孩一把揽进怀中,紧紧抱住了。他将头埋进她细软温暖的颈窝中,低声道,“昭昭,我难受。”
蔡昭浑身僵硬,她感到颈间湿热的年轻男子呼吸,糜软而令人沉迷,她忍不住回抱过去,双手搭在他柔韧有力的腰上。
慕清晏手臂用力,仿佛要将女孩嵌进自己胸膛中,溶进骨血中。
蔡昭感到他在用鼻尖和嘴唇蹭自己的脖子,痒痒的,软软的,亲昵而激烈。她闭了闭眼睛,用尽全部力气重重一推,奋力挣扎开来。
“昭昭?”慕清晏被推开一旁,白玉般的面庞尚带微红,目露惊异。
女孩背身而站,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她转身微笑,“有件事跟你说,我私自逃离宗门已是两月有余,是时候回去了。此时宜早不宜晚,索性今日就与你告辞。”
慕清晏脸上的血色霎时间退的一干二净,“你说什么。”
蔡昭撇开头,低声道:“我要走了,回青阙宗去。”
“……你再说一遍。”慕清晏的眼神冷的像要飞冰锥。
蔡昭梗着脖子,“说一百遍都是一样的。这里是魔教,我是北宸子弟,既然少君已经夺回教主之位,我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慕清晏长声冷笑,“只要我不点头,你看看自己能不能出去?!”
蔡昭目中含泪,柔声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我这一路来皆是缘分,如今缘分断了,我们好聚好散罢。”
慕清晏愤怒的一扬袖子,哗啦啦响动一阵,满桌的茶壶茶碗俱被扫落碎裂在地。他指着女孩怒骂:“你也知道缘分二字!你我这样的情分,你居然轻易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你真是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