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没好气的打断他,“别胡说八道,哪有这么玄乎。”
游观月拉长了语气:“少君岂不闻‘因怜生爱’的说法乎?”
慕清晏心头一动,神情却分毫不动:“我看你是闲得慌。”随即甩袖而去。
目送慕清晏往西侧走远,游观月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开门,新浴后的少女清新动人,令人一见忘俗,就是脸上的神情不大和善。
游观月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拱手道:“见过风姑娘,星儿那丫头服侍的合意罢?”
蔡昭含糊道:“星儿很细心妥帖,挺好的。”
“既然如此,风姑娘为何满面怒容啊?若是星儿服侍的不好,风姑娘千万别给她遮掩,告诉观月,观月一定好好处罚她!”游观月一脸关切。
蔡昭烦躁:“都说了星儿服侍的很好,你别乱猜!我不高兴是因为你们慕少君,他居然说我是贱人!”
游观月大惊(这次不是装的):“少君竟然对姑娘这么无礼?!”
蔡昭想了想:“也不是直接骂我贱人,他说贱人的做派他见多了,然后噼里啪啦数落了我一通,不就是拐弯抹角的在说我是贱人嘛!我再不留着了,这就走!”
“别别别!风姑娘稍安勿躁,请听观月一言。”游观月连连摆手,“我们少君真是不容易啊,孙夫人…唉…”说着眼眶发红。
蔡昭被这人说来就来的眼泪吓了一跳,“哎哎你别哭,我,我已经听说孙夫人的事了。”
游观月长叹一声,“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是孙夫人也着实太不像样了。那几年间,她见聂从发看重独生子,而她自己又始终未有生育,竟然…竟然…”
“你好好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啊。”蔡昭催促。
游观月将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孙夫人竟然说少君是聂吹墓侨猓≌猓这简直欺人太甚,简直将少君父亲的脸踩到地上去了!”
蔡昭傻了:“这比话本子里写的还狠啊……”
“幸亏少君越大越像生父,十岁之后父子俩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那些风言风语才渐渐消退。”游观月捶胸顿足,活像差点被戴绿帽子的是自己。
蔡昭喃喃道:“难怪他以前说‘那位长辈’自私卑劣令人鄙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孙夫人难道就不想想风言风语之下,才几岁大的孩子该有多难堪多惶恐么?”
说的更难听些,就算慕清晏真是聂吹墓侨猓可聂匆延械粘龅那咨子,慕清晏这样说不清楚血统的私生子又能有什么地位?
孙若水这女人真是全然只顾自己,分毫不顾别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蔡昭忽问。
游观月一怔后忙道:“卑职姓游,名观月。”
“好,游观月,下回要说话就好好说,别挤眼泪了,太假了,我看着眼晕。”游观月张大了嘴,“这这这,风姑娘您误会了,卑职,卑职……”
蔡昭微笑:“别嗦了,我是看戏文长大的,真哭假哭我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
她又道,“不过,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因为事关慕少君,你没这么大胆量编造他的事。”
游观月刚吊起来的一口气,又落了回去。
蔡昭:“现在,告诉我你家少君去哪儿了?”
游观月再不敢轻忽眼前的小姑娘,连忙道:“少君虽然没说,但我猜他是去见姑娘的师兄代少侠了。”
“好极了,指路吧。”
……
蔡昭推门进去时,慕清晏刚听宋郁之说完对紫玉金葵的猜测。
他此刻又换了一副面孔,清雅温文,言辞有礼,仿佛一位热心待客的主人――就是脸上的微笑假的要命,不过除了蔡昭也没人看得出来。
“哟,昭昭来了,是怕我吃了你家三师兄么。”慕清晏笑意发冷。
蔡昭不想理这疯子,径直坐到桌旁:“三师兄,你将紫玉金葵的事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