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秋气势很足,可是刚开始跳,立刻就破功了。
探戈最早是男人间的舞蹈,因此是所有交谊舞中双方势均力敌、最具攻击性的舞种,眼神交火,身体擦碰间迸发出的激情热意,是一场脸红心跳的调情——当然这是建立在双方都是个中好手的基础上。
虽说他领舞,也勉强可以跳,但少不了手忙脚乱出错,如此一来,心思落在了别的地方,舞蹈的意境全被乱了。
调情一分也不像,打架倒像是真的。
庭雨疏最初很拘谨,左手紧紧扣着楼知秋的肩膀,一直忍不住往下看,生怕自己跳错,跟不上节拍。
“不要往下看,跳这个舞你可以不看我,但要对你的身体自信,跳错也没关系。”
楼知秋左手领着庭雨疏的手,右手在他背上一使劲,后仰着把庭雨疏带到自己怀里,让他趴到自己身上。
庭雨疏打了这么多年电竞,手眼协调能力很强,但是四肢却不甚协调,他正想怎么才能不去在意腿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抬头,手足无措间倒在楼知秋怀里,吓了一跳,凌乱间踩上了楼知秋。
他还未说话,楼知秋先笑了,“你看,最多也就是踩到我了嘛。我又不是别人,还不能给你踩踩?”
即便这样不成气候,僵硬得全无节奏,这个舞竟也还能跳下去,只是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你感受我怎么使力,腿上放松力气,离开地。”
庭雨疏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了,搭在他肩上的手松了力气。听到他的话,被楼知秋搂着侧转,也就真的跟着他随心所欲地动。
楼知秋注视着庭雨疏的眼睛,笑容越来越深——庭雨疏刚刚十之五六,全踢在他的小腿上。
他一下像把庭雨疏抱着,一下又好像要让他离开自己,手却紧抓着不放。
庭雨疏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是给他突然的惊喜,让他不知不觉间完全放下了紧张,身体跟着动作间,自在地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清亮干净,像铃兰被晚风吹动叮叮作响。
他确实把一切烦恼都忘掉了,在楼知秋的臂弯里,在楼知秋的怀里。
楼知秋一语不发地笑着,满腔柔情地看着庭雨疏,他喜欢这样的庭雨疏,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更因为喜欢庭雨疏自在快乐。
夜晚的风好像也知道他们在嬉闹,快活得穿梭着,树叶沙沙作响。
夜色迷人,叫人心驰神往。
楼知秋左手一举带着庭雨疏很快转了两圈,搂着他让他身体后仰下了个腰。
庭雨疏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低呼一声,既像笑,又像是受了惊吓,他攀着楼知秋的胳膊起身,笑着问:“你报复我踢你?”
楼知秋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拒不承认,“怎么会,你踩了我那么多次,我还要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按规矩,舞伴是要离开他怀里的,可没人在意。
庭雨疏当然不是故意的,但他一手勾着楼知秋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拖长调子说:“我就是故意的。”
楼知秋觉得好笑,“为什么?我招惹你了吗?”
“没有,”庭雨疏微一摇头,淡色的嘴唇光泽润滑,上下轻轻碰了碰,“因为我要……勾、引、你。”
楼知秋愣了一下,才说:“你还用花心思勾引我?”
“难道不是?”庭雨疏真想把楼知秋之前那么多次有意无意忽略他暗示的每一次都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净。
“你明明勾勾手指,我就为你找不到北了。”楼知秋摇头笑道。
庭雨疏真不知道楼知秋竟然这么会说,一时没接上话。
楼知秋却不打算再多言,而是带着他继续跳舞,很快庭雨疏就发现和先前的不一样了,如果刚刚动作间还有点洒脱的力劲,此时就是深情款款、轻歌曼舞了。
这个舞很简单,甚至是很熟悉,庭雨疏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