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疏的确曾经说过这句话,董虎攀每次回想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
在庭雨疏扼住他的喉咙把他摁在桌上前,董虎攀没有想到庭雨疏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
他卡着自己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反倒是自己挣扎得越厉害,卡得越紧,董虎攀清晰地记着那种无论怎么绝望地求生,都无法抓取一点空气的窒息感。
某种程度上,闻人瑛的直觉真的很准。
董虎攀的确对庭雨疏一直都有非分之想,曾经试图威逼利诱,想让他委身于自己。
庭雨疏即便因此在俱乐部如履薄冰,也一直没有给过董虎攀任何可乘之机。
俱乐部聚餐那天晚上,庭雨疏被赞助商硬留下来到最后。
董虎攀那天喝得有点多,散席后看着庭雨疏走在自己跟前,清瘦的身影,单薄又清丽萧索,他走得从容淡然,自有一种绝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
从上到下,从肩腰到臀腿,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迷得叫人移不开眼。
酒壮人胆,□□熏心,董虎攀心里一个打突,举起双手就抱了上去。
接下来董虎攀都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他酒喝的多,路走不稳,脑子也不清楚,他的手刚摸上去,就感觉肚子猛得一痛,董虎攀失声叫喊,天旋地转间,就倒在了杯盘狼藉的桌上。
他背下面是乱七八糟的残羹冷炙,杯碗把他硌得生疼,董虎攀想起身,却发现被庭雨疏摁得动弹不得。
也许是因为庭雨疏平日寡言少语,行动也脱离尘世般淡然,气质静雅如兰,似轻云出岫,竟让董虎攀忘了他是个成年男性。
随着窒息感加重,董虎攀绝望地涨红脸,意识涣散地仰望着庭雨疏。
让董虎攀感到无比惊惧的是,庭雨疏沉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动容和犹疑,满是漠然,好像他真的要把自己杀掉一样!
以前有选手私下对董虎攀形容过庭雨疏的眼睛,那个选手从小受封建迷信影响大,喜欢神神叨叨,他告诉董虎攀,庭雨疏的眼睛很不祥,望久了,要吃人的。
董虎攀于是就问,怎么个不祥法。
“你看他的眼睛那么黑,一点光也没有,那么大一片,全是黑的,不像挖了个洞一样,那里面哪有什么人的活气!”
在这瞬间,董虎攀终于亲身体悟了那个选手的恐惧。
庭雨疏沉黑的眼睛一直冷漠地望着自己挣扎不能的模样,那好像不是一个人的眼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黑洞,像是要来索命的鬼!
这一幕景象和董虎攀生理上的极度痛苦以及心理上的极度恐惧混合在一起,牢牢地烙印在董虎攀心里。
在那之后,他其实一直不敢和庭雨疏的眼睛对视太久,一看久了,就觉得自己的魂是被吸了进去,恐惧地心跳加快。
庭雨疏拿了旁边的一支玻璃高脚杯,单手往桌上磕下去,一声脆响后,玻璃碎片分崩离析。
他一手卡着董虎攀的脖子,一手执着玻璃杯柄,把裂开后的尖锐一端对着董虎攀的眼睛按下去。
董虎攀脖子被松了些力道,但他被吓软了双腿无力挣扎,正艰难咳嗽间,眼见庭雨疏的动作,惊吓得猛然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董虎攀惊疑不定地睁开眼,见玻璃片正悬在自己眼睛的正上方,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董虎攀,我耐心有限。”
“着急想死,我可以帮你。”他的声音森冷无比。
庭雨疏身高绝不算矮,又鉴于身材的缘故,还显得犹为挑高颀长。
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董虎攀,凌人的双目寒冰似的无情冷漠。
似乎是嫌恶董虎攀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庭雨疏把杯柄往下一按,扎进了董虎攀的眼皮。
过了这么久,董虎攀觉得自己的眼皮又开始刺疼地跳起来。
“你想怎么指示你的人是你的事,但请你不要影响到我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