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会记得,潘神婆的万般手段,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抵挡?更比说当时的你还是无知孩童。”胡林晚拍了把潘伟新的肩膀,潘伟新忍不住一颤,差点跳起来,“你怕我?不,怕我的不是你,是你的好妈妈,神通广大的潘神婆。”
胡林晚一笑,仰头看堂上的杨文心:“要我说,潘神婆这人这些年也做了不少腌臜事,也应当管一管了。”
“如果潘神婆确实做了这些,自然要管。”杨文心惊堂木一拍,将恍惚迷茫的潘伟新惊醒,“潘伟新,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潘伟新眉头紧蹙,“你们放我走。”
牛头站到他身后冷笑:“你竟然还以为你能够全身而退?你杀了人需要付出代价,杀了妖就不用了?处理个人对于公堂虽说麻烦了些,但也不是做不能做。”
“杀......不,这是她自愿的。”潘伟新摇头,“她不死,我就得死。”
“自愿?”胡林晚叹气,“你好好想想,她真的是自愿?”
......
那朵花儿乘着雾一样飘远了,她雪白的裙摆像绽开的花,洁白的面庞也像是花。潘伟新都顾不上进门又转头追了出去,他从没这样失态。
“等等!请等等!”
花一样的少女回过头,眼眸雾蒙蒙的看着他:“怎么了?”
潘伟新紧张到不行,手脚都不知放到哪里才好:“你......我看你从我家里出来的......你是谁啊?我......我叫潘伟新,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少女不语,眉头微蹙便想绕过他离开。潘伟新又扭过身子去挡她。
“你让开。”
她的声音也好听,潘伟新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发快了。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求你了,就名字。”
少女静默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李药儿。”
李药儿,药材化形的精怪。
李药儿悠悠看了眼潘伟新,转身离开了,毫不留恋。而潘伟新却恋恋不舍的盯着李药儿走的方向,看了足足半个钟头才离开。
潘伟新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自己的老母亲是不是认识李药儿。潘神婆是个很有威严的人,年纪大,长得丑,不苟言笑,还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潘伟新从小就不爱和她说话,少有的主动找了过来,潘神婆仅有的一只眼睛斜睨着,对于潘伟新少有的主动亲近不为所动:“你看到她了?”
“你认识?”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你年到中年有一死劫?李药儿就是我给你找的药。”
“药?”
“对。”
“吃的药?”
“是,没错。”
潘伟新愣住:“人怎么会是药呢?”
神婆冷笑:“谁告诉你她是人的。”
潘伟新满怀热血忽的被泼了冷水,嘴唇颤了颤:“那......她会死?”
“她的命换你的命。”神婆淡淡道。
“我就一定会死?”
神婆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你难得回来,没吃饭吧。”
潘伟新叹了口气,将书桌收拾出来,又进厨房帮神婆端碗碟:“我还好,不饿。妈,你吃了没?”
“我也不饿。”神婆坐到桌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拇指大的香囊放到潘伟新面前,“把这个随身戴着,你知道。”
“好......”
神婆不会做饭,家里的饭菜都是特意雇佣的保姆提前做好放到冷柜的。这顿饭潘伟新吃的食不知味,漫不经心的收拾了,回了卧室。
一眼入心,夜不能寐,潘伟新第二天睡醒已经快到了晌午,开门李药儿正坐在客厅喝水。
李药儿身姿绰约,潘伟新只一眼又看痴了,凑过去打招呼:“你好,我叫潘伟新。”
李药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