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摇着折扇，笑眯眯的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请讲。”
“我看公堂里现在也没什么人，让他留下来打杂也不错。”
狗头少年艰难的抬起头，牛头蹲下身子抓住少年头顶咖色的毛发，低头看少年湿漉漉的双眼。犬类的眼睛总是大而圆润，漆黑的瞳孔像是镜子一样，将牛头黑沉沉的眼睛照进去。
牛头顿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忍耐了。白狐的折扇敲打着手掌，含笑说：“这似乎不合规矩，对于犯人来说，这甚至更像是奖励了。”
马面扭头看了看白狐，又看了看牛头，也没说话。
空气里一瞬间只剩下狗头少年的急促喘息，一对狗眼瞪得大大的等待着宣判。
杨文心咽了下口水，也随着莫名僵持起来的场面变得有些紧张。小小的屏幕里，明明是水墨的画面，人物的一言一行却自然而真实，作为游戏，《妖怪公堂》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已经展现出它的精良了。
杨文心已经代入进去了，独特的画风、真实的感触以及奇特的互动方式让杨文心这个断网青年不由自主慎重且沉迷。
白狐捏着折扇，很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左手手掌，似乎是在考虑杨文心的提议。
半晌，他轻轻一笑：“罢了，这是大人在公堂的第一起审判，便特殊对待吧。”
牛头马面紧绷的肌肉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转身走出了公堂。狗头少年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跳起来对着杨文心的虚幻人影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狗头少年分明也年纪不大，声音还有些变声期的沙哑，含着哭腔的声音让人不忍。
“你不用这样的，以后好好给白狐帮忙就好了。”
白狐愣了下，抬起头看的却是屏幕的方向。俊秀儒雅的小人看过来，让杨文心有一种npc能够透过屏幕看到自己的错觉。
“那么白狐就谢谢大人了。”
杨文心笑：“接下来我还要做些什么？”
一旦接受了这个游戏是通过话筒来驱动的设定，接下来的操作就变得格外自然起来，加之语言交流的互动带来的沉浸感，远远不是常见的游戏里繁复按钮、单一反馈能够相提并论。
白狐朝着狗头少年挥了挥扇子，狗头少年头顶便出现了一个具象的昵称——“狗头”。
管狗头少年叫狗头，这着实有些随意。杨文心抽了抽嘴角，开始担心公堂所有的npc的姓名都是这样不拘一格了。
白狐对狗头说到：“那你下去吧，会有人带着你熟悉公堂的。”
狗头点了点头，又朝着虚幻人影磕了个头，然后才转身离开。狗头的人影消失在屏幕的最边缘，白狐才回头搭理杨文心：“宅心仁厚虽然是好事，但执法过于柔和只会让人犯缺乏敬畏，转而蔑视律法。大人，此事仅此一次。”
“我只是觉得，狗头真的罪不至死。”
“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又不是一句是非对错就能够讲清楚的。”
白狐转过身，从公堂后的侧门走进去，这是一间方才在俯视剖面图里没有看到的小屋子。屋子里是古色古香的陈设，拔步床上挂着藏青色的帷幔，房间空地的中央是圆形的红木桌椅，角落有放了花瓶古玩的陈列架，陈列架旁边是窗户，窗户禁闭。
“这是哪里？”
“作为监管者，在公堂里没有自己的房间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谢谢。”
白狐白净的面上眼睛眯成两条缝，勾着嘴角点了点头，而后屏幕的四周多了不少按钮。至此杨文心终于有些常规游戏的真实感。
“公堂的具体操作，这里我不多做介绍，只看作为监管者的你能够探索出多少。”白狐带着虚影回到公堂，“监管者闲暇时最好多回来看看，如果案件积压太多的话，给公堂的各位也会造成不小的压力。”
“那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