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职责所在,你为何要阻拦?”
杨善无奈道:“是臣反应过激了,臣只是刚刚审完衍圣公一桉……”
“你审了桉子,就可以阻止别人弹劾吗?”
“这……”
杨善哑然,不知如何是好。
朱祁镇看向唐行古:“唐卿家,你继续!”
“是!”
唐行古答应了一声,然后说道:“臣弹劾衍圣公七宗罪,其一,不敬圣贤,任由孔圣人木像流落民间,不闻不问;其二,抗旨不尊,新政乃是皇上下旨推行,衍圣公府非但不去实施,反而从中作梗;其三,贩卖私盐……其五,草管人命……”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就差将衍圣公小时候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的事都出来了。
待他说完,杨善立即反驳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然而,没等他解释,就听到唐行古继续说道:
“臣弹劾刑部尚书俞士悦、大理寺卿薛瑄、左都御史杨善三人徇私枉法,包庇谋逆乱党!”
嗡!
大殿之上,群臣皆直接哗然。
此人不仅弹劾衍圣公,还要脸弹劾三法司。
而且,左都御史,他的上级领导也在弹劾之内!
简直是匪夷所思,令人瞠目解释!
杨善怒极反笑,沉声道:“好啊,唐行古,你要弹劾老夫?那好,你说老夫哪里徇私枉法,老夫奉陪到底!”
俞士悦、薛瑄两人也站出来,纷纷表示,愿意和唐行古当面对质。
唐行古却不慌不忙,说道:“衍圣公其罪当诛,三法司为其翻桉,便是徇私!”
杨善怒不可遏道:“经三法司彻查,衍圣公谋逆,本就是子虚乌有,屈打成招,你说有罪,那好,老夫来问你,证据在何处?”
唐行古当即拿出一沓状纸,说道:“启奏皇上,这些是山东曲阜受衍圣公欺压百姓的状词,请皇上过目!”
怀恩迈着碎步走下来,将状纸接过,转呈御前。
杨善赶忙说道:“皇上,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曲阜百姓世代受衍圣公恩惠,怎会告状?这些状词定是伪造的,还请皇上明察!”
朱祁镇将状纸翻了翻,然后问道:“唐行古,有人说这些是伪造的,你怎么说?”
唐行古气定神闲,说道:“杨大人说下官伪造状词,还请拿出证据。”
“你……”杨善被他噎了一下,顿时不满道,“你倒说说,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状词不是伪造?”
唐行古白了他一眼,说道:“杨大人,是你说下官伪造状词,理应由你出具证据才是。”
杨善几乎发疯,这是自己的下属啊,当着百官的面,当着皇上的面,就这么顶撞,我这个左都御史不要面子的啊?
“放肆!”
想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怒道:“大殿之上,岂可如此儿戏?既然是你状告衍圣公,当要拿出证据才是!”
唐行古不慌不忙,说道:“杨大人,你搞错了,下官只是弹劾,并非状告,皇上曾颁下旨意,只要有充足的证据,御史可弹劾任何人,衍圣公当然也不例外!”
当初,朱祁镇为了防止御史胡乱弹劾,专门下旨,御史可以弹劾,而且,可以自由进出各衙门收集证据。
如果弹劾对了,论功行赏。
但是,如果像以前那般捕风捉影,风闻奏事,则受犯反坐之罪。
而今,唐行古就拿着收集来的证据,公然弹劾衍圣公,理应没什么问题。
杨善怎肯罢休,继续说道:“你的证据都是旁人伪造,做不得真。”
唐行古突然冷哼一声,说道:“杨大人说是伪造,那好,苦主就在殿外,还请皇上开恩,命他们上殿,当面对质!”
众人突然再次哗然起来,就在殿外?
莫非他真的从曲阜找了些泥腿子,来状告衍圣公?
朱祁镇立刻说道:“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