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畏一手捏着那两粒碎银,却是瞧也未瞧,他的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中的“花蛾子”上:“大伙可想知这人都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拿的连胜?”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连胜还能有假?”
“等下,昨天王大户不是也说这只花蛾子有问题,当时你们都说王大户输疯了。”
“是花蛾子的问题?”
“刚才这人不是还说那黑公鸡吃了坏东西吗?他怎么就那么清楚,难道他的鸡吃了坏东西?”
“也对,如果是贼喊捉贼这个思路,那这几人也有可能对花蛾子定动了手脚。”
唐子畏将花蛾子递给斗鸡馆的管事。
斗鸡馆的管事正犹豫着要不要拿给郑哥和老陆看看,这时老陆走过来接过那只花蛾子。
老陆先是翻看了一下花蛾子,这鸡一直在发抖,倒是像有问题,老陆询问道:“为什么鸡一直在发抖?”
那边铁哥他们仨蹲在地上,眼神闪躲,肯定不会说。
唐子畏:“主事不妨仔细闻闻,这鸡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因为斗鸡馆中人多鸡也多,什么味道都有,所以不凑近了可能闻不出来那狐骚味和黄鼠狼的味道,但鸡的嗅觉灵敏,两只鸡一挨近了更容易闻到。
老陆陡然大怒:“一股子狐骚味!你们!”
老陆这么一说,馆内的人立刻听明白了,老陆让鸡馆的打手去请县衙的人过来,看来是要公事公办了,不光要没收这些人的银子,还要以欺骗罪押他们去见官。
这事水落石出,简直就是大快人心,熊三得了银子高兴的恨不得喊唐子畏一声亲哥,实则熊三比唐寅年长几个月。
倒也有人提醒唐子畏:“小子,那三人是邻县的几个泼皮,你当心他们日后从牢里出来报复你家,你可是对他们透漏了住处的。”
那人也是好心提醒,说话就随众人去官衙那里看热闹去了。
唐子畏不怕,熊三听了害怕,他家离唐家也就几户人家……他当心那铁哥仨出来报复唐家也报复他家,这会儿捧着银子都提心吊胆的。
唐子畏抱过熊三怀里的黑将军:“鸡养在我那里,你记得多挖点虫子,黑将军就喜欢吃虫子。”
熊三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声。
到了斗鸡馆外头,熊三和唐子畏分了银,按照昨日说的三七分,熊三倒是给了唐子畏三两银子,按理熊三不想给的,但鸡已经分给了唐寅,他又害怕唐寅以后不带他玩了。
他直觉唐寅这人厉害,所以想多给点讨好唐寅。今日一回去他就叫上他的小厮给黑将军挖虫子去。
唐子畏自然是不在乎他多给还是少给,接过熊三递来的三两银子,如今他没有本金,做事畏首畏尾,他目的只有一个:攒钱。
唐子畏回到家中,将鸡扔进鸡笼,这鸡笼昨日他只给冬冬提过一嘴儿,冬冬今日就弄好了。
冬冬此时已不在后院,院外停着一辆空空的牛车,不必想也知是他爹回来了。
他生病之前唐父去应天府给人送酒去了,这一个多月,是把酒都卖光了回来的,但是按照往常应当是会拖一车的高粱大米回来的,怎么这次是空车回来的?
院子里也没堆东西,倒不像是卸过货的样子?
如此说来,这次去应天府,唐父只卖了酒,没有进货了?为何会这样……
唐寅停了马,换了鞋就往前院走。
刚走到前院,就听到唐父和两个徒弟的说话声。
天灾人祸躲不过,这两年大米收成不好,米价涨得快,而大米是唐家酿造的一种清酒的主要来源,一顿不吃米可以饿得慌,酒这种东西贵了大不了不喝。
加上唐父的身体这一年出了一点状况,因为拉车伤到了腰,反反复复一直没好,所以这段时间酒肆的生意不好做了。两个徒弟最大的也才十七岁,小的比唐寅还小一岁,都还没有带出来,想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