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官,我没带裤子和鞋。”
她穿着一条白底碎花及膝连衣裙,脚上踩着一双略带一点跟的凉鞋。
路远征瞄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去借。你还有七分钟。”
刘如兰跺脚:“我才不要穿别人的衣服!”
“那你就穿着裙子跑,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请假行不行?我明天再换衣服。”刘如兰试着跟路远征商量。
“敌人打过来的时候,你能跟敌人说‘你们等等我,明天再打,我还没准备好。’?”
刘如兰一噎,噘着嘴反驳:“这又不是打仗。”
“从我站在这里的一刻起,已经是了!你还有六分钟。提醒你下,学兵最好也会有考试,考试成绩直接计入你们的毕业成绩。”
刘如兰:“……”
不情不愿地拉着肯借她衣服的李芸回了宿舍。
下午两点的太阳依旧毒辣火热。
许问抬手遮着眉眼,微微仰头望着路远征,觉得他有些陌生。
其实算起来两个人也从来也没熟过,只能说这样冷酷近乎没人情味的路远征是她没见过的一面。
第一次见面,不,当时连彼此的面都没见,互相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吓。
当时的路远征也是局促到极点,说话都有些磕巴。
第二次见面,她指责路远征打孩子不对,路远征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冬生哭到去捉田鸡。
那次以二哥误会收场。
许问对路远征的印象是他野外生活经验相当丰富,为人正直有责任,心胸宽广。
第三次见面,路远征搅黄了她的相亲,确切地说是冬生搅黄了她的相亲,害她落入悠悠众口。
第四次见面,他在荒野坟地里跟她求婚。说是求婚不如说是谈补偿方案。
他跟第一次见面一样有些紧张,说话却条理分明。
他的方案里考虑了她的需要,考虑了冬生的需要,只有物质需要没有精神层次的需要。
这一次见面。他是她的教官,却不是她一个人的教官,有些冷酷不近人情。
察觉许问的视线,路远征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朝她眨了下眼。
许问:“???”
不是,你刚才的冷酷人设呢?
她眨眨眼,再看,路远征又成了那副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模样。
许问:“……”
刚才她眼花了吗?
除了刘如兰,其他同学都在规定时间内赶了回来。
刘如兰整整迟到了五分钟。
路远征抬腕朝她举了举手表:“你知道五分钟在战争中意味着什么吗?”他另外一只手划了一个大圈,把操场上全校师生都划在内,“在场所以人会因为你耽误的这五分钟,直接或者间接丧命,运气好的也是重伤。”
刘如兰撅着嘴,不服气:“哪有这么夸张?!”
这就是路远征不愿意来带学生的原因,他们生在建国后,长在和平年代,压根没见过战争,对战争也没有敬畏之心。
再说刘如兰只是学生又不是他的兵,路远征懒得再多说,只公事公办道:“这是第一次,只口头警告。下次再迟到的,围着操场跑十圈。”
好在刘如兰这种学生也是绝无仅有的个例。其他同学都很听话,也很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路远征看不惯他们懒散的样子,练了整整一下午的队列。
许问有注意到其他年级只是练习了一会儿队列,就学绑腿或者打背包。
许问班也有同学提出质疑:“路教练,为什么咱们跟其他班学的不一样?人家都学绑腿了咱们只是立正稍息前后左右转?”
路远征吹了声哨子,“我让你说话了吗?说话前打报告。”
那个同学打了报告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走就想跑?你们队列都练不好,学绑腿还早。不过……”路远征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