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孙巡神色忐忑,轻轻敲了敲面前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一名护卫打扮的男子走出来,向房间内扬起手。
“二少爷,大少爷已在等你了。”
孙巡快步走进房间,便见孙鸣渠正手捧书册,好整以暇地品读着。
“大哥……”
孙巡恭敬行礼,轻声叫了孙鸣渠一声。
见孙鸣渠依旧不曾放下书册,孙巡只好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断。
整个房间中,一片寂静,只有孙鸣渠翻动纸张的声音。
良久,孙鸣渠慢悠悠抬头,淡淡询问:“‘若士必怒’,下一句是什么?”
孙巡当即愣住,张了张嘴,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孙鸣渠瞥了孙巡一眼:“让你读书,你读得什么?”
“大哥,我……我知错了……”
孙巡连忙告饶。
“掌嘴。”孙鸣渠随意挑了挑手指。
孙巡顿时难堪起来,求饶地看着孙鸣渠。
但孙鸣渠始终一言不发,他只得咬着牙,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一阵脆响传出,孙巡低着头,不敢看孙鸣渠一眼。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孙鸣渠悠悠道,略有玩味道,“这战国策里的句子,是昨日苏扬与我
说的!”
“苏扬?”
孙巡双眼一睁,不由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愠怒。
哗啦一声!
孙鸣渠手中的书册已经丢到了孙巡脚下。
孙巡连忙捡起书册,小心掸了几下。
“你前些日子,派人去杀苏扬,为何会失败?”孙鸣渠幽幽的声音传来。
孙巡浑身一颤,紧紧捏着手中的书册。
“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与废物何异?”孙鸣渠冷冷责斥。
他身躯微微前倾,眯起眼睛,继续询问:“苏扬究竟知不知道,是你派人去杀他的?”
“不知道!”
孙巡慌忙道,“他绝对不知!”
“哦?”
孙鸣渠静静打量着孙巡。
“我派去杀他的三个人,全都回来了,苏扬是有人帮着,那三个废物都受了伤,但绝对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孙巡急切回答。
孙鸣渠静静思索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
“算了,此事我不与你计较了,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孙鸣渠满不在乎道,“他既然不愿加入我孙家一系,那之后便找个由头……除掉他便是。”
“大哥英明!”
孙巡连忙恭维。
“过几日父亲会给你安排个新的职务,你且先等着。”
孙鸣渠淡淡道,“这次职
务,若再丢了我孙家的颜面……”
“绝对不会!”孙巡斩钉截铁道。
这时,房门外,一名护卫快步赶来。
孙鸣渠向外看去,让那护卫进来。
“何事?”
“少爷,您留在苏家药铺的礼品,被苏扬……处理了……”护卫恭声汇报。
孙鸣渠眉头微挑,眼中流露出一抹饶有兴趣意味。
“他是如何处理的?”
“回禀少爷,他……他将那些礼品……施舍给西城的叫花子了!”
闻言,孙鸣渠目光微微一凛。
“打发给叫花子了?”他轻声呢喃,落在桌案上的手掌稍稍用力按压下去。
“他还让整个西城的乞丐都过去拿!”护卫又道。
孙鸣渠再不发一眼,坐在桌案前沉思起来。
一旁孙巡偷偷瞟了眼孙鸣渠,他看得出来,自己这大哥,即便没有流露出什么神色,可依旧是……生气了!
……
京城外。
苏扬站在太医院人群中,静静看着前方。
时值九月,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