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澜淡着眉眼把手中的钉子和锤子都扔在了地上,侧脸对徐润说道:“把钉子给他拔了,衣服也给他穿上。”
又看看阚清:“去给他弄些热水喝。”
阚清和徐润已经被水清澜的极端操作惊的在内心啧啧不已,面上却都平静地应下。
阚清转身去拿水。
徐润拔钉子。
徐润见识过水清澜出手,在别人眼中看来轻描淡写的动作,实际上蕴含着常人无法抵御的力量。
所以,他在拔钉子的时候用了最大的力气,钉子竟纹丝没动。
王发都没感觉到有人对他右手掌的钉子有动作。
徐润尴尬地瞅了瞅站在一边的水清澜。
水清澜眨了眨眼睛:“是我考虑不周。”
她走到徐润身边,徐润特别识相地往后让了让,然后,他看到水清澜抬起手,手上似乎都没用啥力气,钉子已经被她拔下来,随后扔在了地上。
王发轻轻哼了一声。
徐润的喉结动了动。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连自卑的情绪都生不出来。
实力相差太悬殊,嫉妒都是多余。
徐润不再多想,把王发扶到用草铺就的木板上躺着,就去把刚刚扒下来的那堆衣服拿过来给王发穿上。
过了一会儿,阚清拿着一个暖水壶、一个瓷杯进来,倒了杯水。
水清澜没说让他拿治疗王发手掌伤口的药和纱布,他就没想着拿。
阚清虽话不多,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一点,跟在夫人身边,最好她让干啥就干啥,别自作多情地多想、多做。
主要是,他把徐润偷录的水清澜打陆冶的视频看了很多遍,水清澜打陆冶的十几拳的速度,他放慢了n多倍之后才能看清,她还不仅仅是速度快,拳也狠,每一拳从视频上看都像是轻飘飘地打在陆冶身上,可是每一拳落下后,陆冶都呲牙咧嘴地倒退很远才停下,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归根到底,是他心底对水清澜发怵。
他也成了水清澜警告成功的一只猴子。
徐润扶着冻得脸白唇紫、虚弱不堪的王发坐起来,阚清喂他喝水。
王发身体僵硬,一半是冻的,一半是吓的。
阚清喂他喝了两杯热水,他也没觉得身子暖和一点。
整整一壶水喝下去,才稍微觉得有了点温度。
把一整壶热水都喂王发喝完,阚清起身。
徐润打算把王发扶着靠在木板床后的墙壁上。
王发毫无精神的眼睛以恳求的目光盯上他,声音虚弱地祈求他:“别让我靠墙。”
徐润知道他是有心理阴影了,不知怎地,徐润竟对王发生起了一丝丝的怜悯之情。
按理说,王发让人糟蹋荆寒柔,心思险恶歹毒,不值得同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水清澜对王发的狠厉操作,就觉得这个人好可怜。
可能是因为水清澜太凶狠了,一张淡然平静的面孔下,却有一颗毫不隐藏的睚眦必报、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报复的心思,以及手段。
在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强者面前,人们似乎下意识地就会去同情弱小的一方,反而容易忽略他曾经的恶言恶行。
徐润为自己不能免俗,暗暗地骂了自己几句。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把王发强行贴着墙放,毕竟夫人要听他说话,万一,他心生恐惧,没把话说清楚,也挺麻烦。
徐润就坐在草铺的木床板的边缘,让王发靠着他的肩。
水清澜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阚清把水壶、水杯放到木桌上,把木桌旁的椅子搬到水清澜身后放下。
“夫人,您坐!”
水清澜侧头看了眼阚清,又淡淡地收回,坐了下去。
坐在草塌上扶王发的徐润心底啧啧了两声:瞧瞧,在强力面前,阚清这种人都变得特别有眼力价了!
水清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