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陆霆宇会被人气成这样,阚清忍不住大笑起来,陆霆宇瞧他贱笑的样子,更气,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就朝他摔了过去,阚清边笑边接文件在手。
他把文件扔回桌上,怕陆霆宇再拿东西打他,边笑边往外走,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老大,你的克星出现了!”
阚清的话让陆霆宇一下子想起了三年前遇到的那个黑人占卜师。
他和阚清几人走在f洲的街道上,迎面过来一个黑人,往他们这边看了眼,就直奔他而来,抓住他的胳膊叽里呱啦就是一通说。
当时,他还不懂当地语言,黑人说了什么也听不懂。
他要挣脱黑人的手,黑人却抓的更紧,同行几个人就站在一边看着笑。
等黑人终于把话说完,徐润从兜里掏出几张当地的钞票给了那人,那人接过钱,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拿着钱兴高采烈地走了。
黑人走远后,徐润笑着给他解释说,黑人是占卜师,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同凡响,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还说他此生必大有所为,不过他的人生路上会有克星出现,扰乱他的心智。
两年前,遇到温良诗,为了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他对她的所有需求有求必应,把本来应该用在扩大公司规模的资金都用来给她买豪宅豪车奢侈品了,那次阚清就说他色迷心窍,遇到了克星。
他对阚清的说辞并不反感,如果说温良诗就是黑人占卜师口中所说的克星,他认,他愿意让她做他生命中的克星,他愿意为她倾其所有。
这次,阚清又说荆寒柔是他的克星……
陆霆宇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真能开玩笑!
他如此气愤,是因为荆寒柔在宴会上对温良诗的所作所为,还有当他对她坦诚相待时,她却明目张胆地羞辱他。
陆霆宇想到荆寒说话时看着他的目光,平静中却溢着撩拨,两个人距离那么近,他有一瞬呼吸似乎都凝滞了,可是当听到她说出的话,语气平静却充满挑衅,感觉就像是一根针轻曼又快速地扎了一下装满水的气球,力度不大,气球却瞬间炸裂,将他里里外外浇了个透。
几次三番,他的情绪和决定竟然都不知不觉地被她扰乱,这是她对他最大的羞辱。
接下来的半个月,荆寒柔又恢复了出院后回到沁恩庄园的生活状态,只在一日三餐的时候前往主楼吃饭,其他时间就在白楼前的躺椅里晒太阳。
陆霆宇站在卧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悠然晒着太阳的荆寒柔。
阚清就站在他身后,也兴致盎然地跟着看。
看吧,嘴还不闲着:“老大,徐润说他呆的都浑身长毛了。瞧夫人这意思,一时半会儿没有出去的意思,要不,给他安排点别的事情做?”
陆霆宇没理他。
“夫人还真有定力,才二十五吧,竟然能在躺椅上连续躺半个月,真让人佩服!”阚清是发自真心地佩服荆寒柔。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人该约上闺蜜逛街购物,喝茶吃饭,把日子过得丰富多彩才是,怎么能耐住性子天天躺在躺椅里晒太阳?
这时那棵古玉兰树后有个脑袋往外探了一下,阚清看见笑了:“小曼又来了。”
他的目光又顺着陆曼的身影往后寻了一段,果然看到巴克趴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荆寒柔的方向。
“以前夫人打巴克,它都没这样过,瞧瞧它那小眼神,可怜巴巴地。夫人对它做什么了,竟然让这么凶猛的一条狗乖的跟猫一样。”
阚清说个没完,陆霆宇烦,侧头睨了他一眼。
阚清不以为意,继续说:“余叔说,现在家里人都认为夫人是福星,说是夫人能让庄园转运,摆脱澜恩庄园的欺压。”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克星,却是庄园的福星,真有意思!”
“你今天话真多!”陆霆宇背对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