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技术。”你不满地说。
怎么可能拼不回去,多出来的小零件都是不重要的!
而且母亲不会管你拆什么,你就是把家拆了,她估计也就是多看一会。
宥光看着你,苍白修长的手指忽然探向你的额头。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在你额头轻轻抚过。
你疑惑地抬眼,与他黑沉的目光对视。
“你额头好凉。”他说。
你一把抓住他冰冷的手,反问:“认真的吗?”
他低头凑过来,目光在你眼睛、脸上打转,面色微沉,声音变得冷漠:“谁欺负你了?”
反射弧多少有点延迟。
不过他来之后,你被画册影响到而产生的错觉就散了大半,便没有再表现出恐惧,他现在能察觉到,都是因为平时太熟悉了。
熟悉到清楚你的体温变化。
“没有谁。”你摇摇头。
“只是翻出了可能有母亲有关的东西。”
他眉头微拢,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一般的怪谈有两种诞生方式。”
“嗯。”
你低头,地面被彩灯照得有些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宥光,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诞生的吗?”
由人类转化,还是自然诞生。
以前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时候你们关系还没有那么好,他说不记得了,你当他是不想多说,没有追问。
现在,又问了一遍。
“不记得。”他几乎没有犹豫:“不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
宥光的回答和当时一样。
也许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我找出来的那些东西可能是母亲变成怪谈之前的物品。”
所以你很纠结要怎么做。
把东西放回去,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还是偷偷去调查当时发生的事情,调查那些东西和母亲有没有关系。
亦或者直接问母亲。
你看着宥光手里的黄皮球,顺手夺过来,拿在手里捏来捏去。
“你想怎么做?”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我有点想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你顿了顿:“但这取决于她。”
宥光沉默,他明白了你的意思,静静陪在你身边,直到母亲归来。
她和宥光的反应并无不同。
她不记得更多了。
直到翻开那本画册,她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眼睛,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找到它。”
你明白过来,它们并不是谁一时兴起的涂鸦。
这些眼睛是怪谈,有人遭遇了它们,画了下来。
而画册的主人很明显年纪不大。
后来,你拿着写着“顾芸”名字的户口本,试着带母亲去补办身份证。
拍照的人除了觉得母亲长得太年轻以外,竟没别的异议。
“妈妈,这是你的名字吗?”
你指着崭新身份证上面“顾芸”的名字。
母亲长长的黑发垂在脸侧,她摇了摇头,像之前那样回答你:“不记得了。”
这没关系。
你之所以一定要拉着她来尝试补办“顾芸”的身份证,只有很少的原因怀疑这是母亲以前的身份,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办理户口。
快读初中了,很难继续把没有户口这件事模糊掉。
母亲在普通人眼里成为了顾芸,拥有身份证和户口本,你就能登记户口了。
为了补办户口,你隔三差五拉着母亲跑手续,用了小半年功夫才把你的户口登记在“顾芸”那册户口本上。
在满是怪谈的世界,竟然还要为这种事操心。
不过总算不再是“黑.户”了。
有了户口,你成功小升初,星辰小学有直升初中,你依旧在这所学校就读,只不过换了栋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