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正在给一个女学生诊治。
她微微眯眼,伸手在女学生的手腕上,调匀呼吸……
女学生看着她的脸,想起了那些男同窗对周宁的赞美,突然脸就红了。
“你心跳如雷,无需诊脉我便听到了。”
“啊!这是什么毛病?”
“胡思乱想的毛病。凝神,否则……针灸。”周宁看了一眼边上的木匣子。
女学生一个哆嗦,赶紧凝神。。
诊脉结束。
“伸舌头,是伸,不是吐。”
“内火有些盛,最近吃清淡些。”
周宁端坐,提笔开始写药方。
乌黑长发从耳畔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轻轻摆动。
她偶尔蹙眉思索,会不经意的咬着下唇。
“助教,我什么毛病?”女学生有些忐忑。
“不是大毛病。”周宁把药方写好递过去,“少胡思乱想,多修炼。对了,凝神可是艰难?”
“是啊!助教如何知晓?”
“你眼神飘忽,可见心中时刻在琢磨事,这般下去不妥,凝神。”
女学生心中有些慌,“助教,我心思纯净。”
周宁叹息,“你十七岁吧?看着眉间有春色,可见最近与男子之间颇有些交往。心乱了。”
女学生告退。
临出门前,她忍不住回身问道:“助教,难道要清心寡欲?”
周宁摇头,“不用,专一即可。”
女学生脸红的厉害,欲言又止。
“咳咳!”
她拉开了门却没出去,门外有人却想进来。
“杨玄?”
正在整理医案的周宁猛地抬头。
杨玄的目光越过女学生。
二人默然相视。
女学生觉得不对,她缓缓走出去,回头一看。
呀!
助教的脸怎地有些绯红呢?
万年冰山变了呀!
呯!
杨玄反手关门,隔断了她的视线。
“阿宁。”
“子泰。”
二人脉脉相对,虽不说话,却仿佛一切都说了出来。
良久,杨玄握着她的手,“阿宁,我想去你家窜个门。”
周宁一怔,接着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低头,“好。”
这是许了!
杨玄不禁狂喜,周宁抬头,“你不担心我家中不许?”
杨玄说道:“我只要你许了就是,至于你家中,若是不许,我便带着去北疆,此生让你喜乐无忧。”
杨玄颇为羡慕卷轴里的那个时代,男女之间相悦无需父母同意,相处一段时日后,若是觉得合适,再去两边家中拜访。
棒打鸳鸯的比率很低,当然,门当户对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一个普通打工仔自然不会奢望迎娶白富美,即便是娶了,迟早也会生变。
这便是阶层。
杨玄却信心满满。
他急匆匆的去寻了刘擎。
“下午去吏部。”刘擎中午打个盹,看着精神不错。
“对了,那家拉面不错。”
“使君,下午能否早些去?”
“为何?”
“我这边下午还有事。”
“何事?”
“去……”杨玄挠挠头,“去拜访女方的家人。”
“咦!”刘擎一怔,“老夫还说过阵子为你相看合适的女子,怎地,你自家看中了谁。”
杨玄父母远在元州,据说在杨玄还没发迹时,他的父亲豪赌一场,欠下了这辈子都还不上的债务,带着一家子消失了。
这多半是做了流民,很难找。
所以刘擎还琢磨了一番适合他的人选。
“国子监的。”
“女同窗?不错。”
是女助教。
刘擎心情大好,“如此,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