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不在身边的话,杨玄还准备戏弄一下朱雀。
等待是无聊且焦急的。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杨玄听到了马蹄声。
“老二他们回来了。”南贺起身去迎。
杨玄也跟着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就黑成了锅底。
王老二拎着一串人头,欢喜的提起来,“郎君,你看!”
特娘的!
杨玄捂额,老贼过来,苦笑道:“拦不住。”
“郎君,我不寻你要钱,我寻使君。”
这娃至少还知晓肥水不流外人田,杨玄不禁老怀大慰。
“人头会臭,扔掉吧。”老贼劝道。
王老二差点一蹦三尺高,“不会,用盐腌了就能存放许久,我出来前和怡娘问过腌制的法子。”
老贼哪怕是面对尸骸和烂肉都面不改色,此刻依旧咽喉涌动,想呕吐。
怡娘若是知晓王老二和自己学腌肉的法子是用于腌制人头,从此家里就别再想吃腌肉了。
“老二,咱们此次出来带的盐不多。”南贺也有些被恶心到了。
“我带了。”王老二指指自己马背上的一个袋子,得意的道:“我特地带了半袋子盐巴。”
他用求表扬的眼神看着杨玄。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杨玄无力的道。
老贼说了正事,“敌军的粮队就在后面,距离越六七里。”
“数目。”
“三百余粮车,随行六百骑兵。”
杨玄看看日头,快正午了。
“围杀敌军斥候时可曾漏网?”南贺照例问道。
老贼摇头,“并无。”
“三百余粮车,六百骑兵,郎君,就算是突袭也难以一战尽歼敌军。”南贺面色凝重,“一旦溃兵去报信,敌军会加速攻打章羽城。”
“敌军此刻军中至少有一日到两日粮草,章羽县……按照我的看法,撑不过今日。”南贺觉得杨玄的计谋过于乐观了,“也就是说,我军就算成功截断敌军粮道,他们依旧能打破章羽城,在城中夺取补给。”
除非城破之前杜辉令人焚毁所有粮草。
可这样做只会让敌军从百姓手中掠夺粮食,最终的结果是敌军吃饱,百姓饿死。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杨玄问道:“什么车?”
“牛车。”
牛车缓慢。
杨玄点头,“让兄弟们吃干粮,随后待命。”
干粮很干。
杨玄咬了一口干饼子,牙齿就像是卷轴里的切割机般的,利索的把干饼子嚼碎,一扬脖子咽下。
舒坦!
老贼吃的很讲究:慢慢的撕咬,咬下一角饼子,随后喝一小口水,慢慢的等待干饼浸泡软了,再缓缓咀嚼。
“老贼是讲究人啊!”南贺随口夸赞。
老贼矜持的点头。
王老二吃的酣畅淋漓,嘴里带着食物,含含糊糊的道:“老贼的牙要掉了。”
你特娘的!
老贼气得想抽人。
转瞬他阴恻恻的道:“怡娘教你嘴里含着食物不许说话,回头老夫便和怡娘说了。”
王老二马上就小心赔礼,“回头我帮你把风。”
南贺诧异,“把什么风?”
王老二刚想说话,老贼奋力掐了他一把。
“嗷!”
惨叫声中,一群人笑着吃了午饭。
随即遁入粮车必经之路的两侧。
粮车延绵,随行的骑兵懒洋洋的看着周围。
带队的将领和身边人不满的道:“这一战算是为了北辽人而打,可皇叔却一如既往的吝啬,一毛不拔。咱们自己出兵,还自带粮草,草特娘的。”
身边人笑道:“可汗也恼火,可有人劝说了一番,可汗便转怒为喜。我恰好听到了。”
“说了什么?”将领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