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谨在屋中床上躺着。
或许过了非常久,或许没有多长时间,门外传来杂乱的走路声。
他慢腾腾把目光转去。
走在最前边的是殷黑山,殷黑山背后是赶着车的殷四郎。
车上面,躺着俩带着血渍的人影,一个是他的娘子,一个是他的小闺女。
被打成这样子,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他巴不得打的再疼些,好将方氏跟梅蒜儿那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全打走。
“清跟,刚好,你在家。”殷黑山看到梅正国就坐门边,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停下来。
“事的经过你知道了吧?”他见梅正国脸上并没讶异之色,就问。
梅正国点头,脸上出现了羞愧跟自责,“知道。”
“即是这样,那我便说一说处理结果吧。”殷黑山指了下车上的方氏跟梅蒜儿,“这俩人,行为过于恶劣,经
过我跟诸位乡亲的商量,决定把她们逐出大关庄。”
“今后,大关庄没有她们这二人。噢,对了,还有梅守谨,这主意儿是梅守谨出的,他更恶劣,待会我要去学院走一趟,把他所为告诉学院的先生。”
“这样的人再碰书本,那是对先贤的亵渎。”
此话一出,梅正国脸上的神态僵硬住了。
方氏跟梅蒜儿被打的半死他不意外,可逐出村庄……
这处理也太重了吧!
“里长,将她们撵出村庄的话,她们没有地方可去呀!”梅正国急道。
其它妇女犯了错还可以休回母家,可方氏的母家就在大关庄,这会将方氏仨人撵出去,那这仨人是真没有地方可去。
这一些年他跟方氏虽无夫妇感情,可方氏对他却是非常好。
还有梅蒜儿跟梅守谨,究竟是他的一对儿女,要是真被撵出去,那这一对儿女这一生都完了。
殷黑山板着脸,目光犹如刀般尖利,“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左右大关庄容不下这般心思阴毒的人。”
“里长,她们知错,你再给她们一回机会,她们以后真不敢了。一回,再给一回机会吧!”梅正国祈求。
“你觉的她们真不敢了?”殷黑山反问,“方才的情形你没有见着,你知道方氏疯成啥样了么?”
究竟心疼自己孙子,他没有重复细节,免的叫殷四郎更难堪。
只是口吻却是更坚决了,“清跟,这事,没有的商议。”
“这仨人,今日必需滚出大关庄
。”
“可她们真没有地方可去呀!”梅正国急了。
“你们家不是有地么?可以叫她们去地里搭棚,当年你们将守礼一家分出,守礼便是搭的棚。”殷黑山给出了建议。
梅正国听言,脸瞬时红了。
当年他也是鬼迷心窍,一门心思的想培养梅守谨,结果过分敲诈梅守礼。
只是,这到底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最要紧的是方氏梅蒜儿梅守谨仨人!
“里长,蒜儿守谨仨人都伤着,如今才四月份,要是住棚的话,她们非常可能熬不过去呀!”
“如今天也不算冷,棉被盖的厚些,熬地过去。”殷黑山口吻坚决。
“里长,这人命关天,等她们伤好再撵她们走可不可以?你就多容她们几天吧,如今她们成这样子,定不会再找事的,我保证!”梅正国将姿态放到最低,连声祈求。
殷黑山略一思考,点头说,“行,从今日开始,你就可以给方氏梅守谨梅蒜儿搭棚了。等伤好后,这仨人立刻滚出大关庄。”
现在这仨人都是重伤,万一真熬不过死了,那样本来占理的他非常有可能变作不占理的。
“肯定肯定。”梅正国连连点头,心中悄悄舒口气。
没有立刻撵出去就好,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幸亏这仨人都是重伤!
“好好治,有武郎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