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阴森森望着欧阳驸马和长公主道:“诸位, 迟则生变,若是人犯在里头放火怎么办?到时候犯人趁乱走脱,公主驸马可担得起这纵脱犯人的罪责?原本本侯还以为公主驸马不知情, 如今看来,莫非这里头的飞贼, 果然和公主驸马有关系?”
端柔公主呵呵一笑:“来了来了,图穷匕现了,有承恩侯这会儿耍嘴皮子的功夫, 若是一开始就通令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过来缉捕犯人, 人早抓住了,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个时候, 突然自己带着人过来?方便栽赃呗……承恩侯可真好手段!金枝玉叶, 也比不过这外戚势大啊!”
承恩侯终于忍无可忍, 一挥手:“来人!破门!”
端柔公主一声轻叱:“来人!我看谁敢?”
身后的护卫却向前一步, 护住了身后的门。
两边火星乱冒,一触即发,众目睽睽之下, 那一直禁闭的房门, 却忽然打开了。
欧阳驸马却是第一时间站在了端柔公主前,按剑往门里看去,一看却怔住了, 只见里头一位翩翩少年,面如傅粉, 笑得带了些腼腆, 先对外团团做了个揖:“我家公子有请公主殿下、驸马、侯爷进来。”
少年身后却站着位十分高大的侍卫, 手里拿着刀, 面容冷峻。
一时外面的人都有些怔住了, 承恩侯目露凶光,心想难道这就是拐卖自己女儿的哪家戏子?承恩侯身后的侍卫低声提醒:“侯爷,刚才用刀把我们逼退的,就是他身后那个护卫。”
承恩侯咬牙,却听到一旁的端柔大长公主迟疑道:“你是……安国公府上的那小子吧?”
少年又笑了,眼睛弯弯,观之可亲:“卫凡君见过大长公主,难得大长公主记得小子。”
承恩侯脑中一闪,咬牙切齿:“安国公?上次朝上装疯卖傻的……今夜又有他什么事?”
卫凡君只是又做了个揖;“请大长公主、驸马、侯爷进来,其他人请在门外。”
端柔大长公主眼珠子一转,忽然反应过来,唇角弯弯,走了进去,欧阳驸马看她这般,连忙也紧跟着进去,承恩侯满腹疑窦,迟疑了一会儿,眼睛像刀子一般剜了卫凡君几眼,看他神情平静,心下诧异,想了下倒也大步走了进去,房间门关上了。
承恩侯一进去,便看到前厅主位上,端端正正坐着个神容安静的少年,赫然却是当今小皇帝,而他身侧站着的,华妆艳服,可不正是自己的女儿?
只看到孙雪霄看到他目光闪烁,面容充满了怯懦不安,但前头端柔大长公主和驸马早已大礼参拜了下去:“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恩侯无法,只能先大礼参拜了下去,心里却一阵茫然,皇上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出宫的?
萧偃温道:“都请起吧,诸位都是朕的长辈,今日乃是朕失之检点,导致诸位生了嫌隙,兴师动众,扰民不安。”
端柔大长公主起身笑道:“皇上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我和驸马若是知道,早来迎驾了,都是一家人,如何到了自家庄子上也不说呢?”她眼睛又看向了萧偃身旁的女子,笑了:“原来承恩侯府上的大姑娘也在呢。”
孙雪霄怯怯向前一步:“雪霄见过大长公主、驸马爷——见过父亲大人。”
承恩侯孙恒一张脸几乎能拧出墨汁,仿佛即将爆发的爆竹:“你如何在这里?”
孙雪霄脸色苍白,端柔大长公主已道:“侯爷,女儿是要娇养的,孙大姑娘怎么在这里,不是很明白了吗?自然是伴驾而来的。”
承恩侯脸上一阵青白,萧偃温声笑道:“舅舅莫要责怪表姐。是前日在慈福宫,朕看侯夫人和表姐爱听教坊司的女先生说的故事,表姐当时也和朕说,听说外边讲得更好。朕当时便应了表姐说找机会带表姐出来听听。驸马这里的绿杨庄,吃得干净精致,玩的名目也多,名声在外。今日朕既得暇,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