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杨戢顺着铁链攀爬下来,却见韩月好生生的站在那里,心道:“修道之人,怎地这般大惊小怪。韩师姐虽是修为高深,却终究是小女子,天生胆小。”眼见韩月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了下来,嘴上却道:“韩师姐,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杨戢开口来问,韩月不由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小---小心脚下。”
“脚下?”杨戢一呆,暗暗皱眉,心道:“脚下能有什么东西,大惊小怪。”心中虽是这般想,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向脚下看去。
饶是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又得杨韩月提醒,乍眼一看,仍是吓得头皮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啊!”地一声叫出声来。
只见得脚底密密麻麻,堆满了累累白骨!
那些骷髅奇形怪状,有些骸骨颇为庞大,想是除了人之外,还有些动物的骸骨,那人类的骸骨,也是有大有小,有些粗壮,有些细小,想来除了壮年之外,只怕还有老人小孩,虽是如此,但死状皆是浑身扭曲,瞪着眼珠,嘴巴张得极大,可以想象出他们临死时惊怖骇惧的表情。
有的则干瘪如蜡像,骷髅上包裹着皱巴巴的皮,依稀还能看见脖子上翻绽的伤口,像是被尖牙咬过,吸干了全身血肉。
放眼望去,便有数千具之多,至于被压在下方的,就难以计数了。
杨戢抬头看向那岩洞上的许多小洞,顿时醒悟于心,叹道:“外面的那些无知僵尸,只怕就是这累累白骨,尸化而来,也不知是何妖物,竟然这般残忍,已然身死,竟还要这般奴役他们。”
此时张文林。李士元和王谨也从上面攀爬下来,见得这累累白骨,都是脸色惨然,瑟瑟发抖。
杨戢正自为那些无辜死者唉声叹气,却听韩月冷冷道:“此等妖物,若是被我遇到,纵然拼得一身道法不要,也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杨戢吓了一跳,抬头正见韩月脸若寒霜,柳眉倒竖,浑身杀气腾腾,暗想道:“惹到这位女杀神,那无知妖物,只怕要倒霉了。”他虽是谦谦君子,不过,眼下不计其数的死者便在脚下,对韩月此话,也不由得深以为然。若不尽早将这妖物除去,世间还不知要增多少无辜死者。摇头长叹一声,抬头看向眼前,微微挺了挺身子,挑眉道:“只怕那妖物,便在这里面。”
韩月一惊,抬头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口巨大的石棺。
那石怪四四方方,时间太久,上面早已是斑驳迹象,不复当年光鲜,难怪方才从上看来,会是一个黑乎乎的盒子。
石棺周遭被九条粗如儿臂般的铁链锁定,铁链的尽头没入石壁之中,将石棺牢牢悬挂在空中。
韩月皱了皱眉,她此刻虽是怒气勃发,却也不是莽撞之人,眼见得那妖物只怕就在棺中,随时都可能破棺而出,想起那先前声势,那妖物只怕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由心里也是大为戒备,凝神打量起面前的石棺来。
那石棺颇为庞大,乃是用一块巨大的大理石雕刻而成,长约丈余,宽处只怕也有半丈,棺盖与棺身严密无缝,似是整体造就,足见那造棺之人,技法之精妙。如此巨大的石棺,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怪物,也装得进去,难怪杨戢猜测,那妖物便在其中了。
便在此时,忽听旁边的杨戢‘咦’了一声。
韩月奇道:“怎么了?”
杨戢皱眉道:“自古道盖棺事定,入土为安,这石棺却偏偏空置此处,费尽心力悬挂空中,好似故意为之。”
张文林赫然一惊:“故意为之,杨兄这话何意?”
杨戢理了理思绪,方才道:“这石棺悬挂空中,似是故意让石棺不沾地面,让里面的东西吸收不到地气。”
韩月心下一沉,她出身道门,对风水堪舆之术,虽比不上杨戢精通,却也了解大概,忖道:“古人云: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修道之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