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无数青年才俊围在西湖之畔,直直的看着西湖之上的一座画舫,那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遍置花灯,显是出自富贵人家。
杨戢心想:“定是哪家小姐游玩于此,想借此会一会江南才俊吧。”他自小生活不算富裕,对这些大富大贵之人,不说是深恶痛绝,却也没什么好感,当下正想走开。
却听旁边一人叫道:“来了。”
众人急忙引颈去看,却见一艘小舟踏波而来,一名艄公头戴斗笠,深遮眼目,正徐徐划船,动作虽是迟缓,但那小舟却是平平稳稳,健步如飞。
小舟之上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虽是年纪幼小,身形还未完全长全,却也生得明媚皓齿,秀丽多姿,也算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身上穿了一套淡黄色的长衫,做侍女打扮,手里提着一盏九莲宝灯。想必是富贵人家的丫鬟。
杨戢心头一凛:“他虽是武功低微,却也看出这艄公气度不凡,划舟之手更是四平八稳,如履平地,只怕是名绝顶高手。”
正自胡思乱想,似是感觉到杨戢的目光,那艄公蓦地抬起头看,看了他一眼。
杨戢只觉他眼神锋利如剑,似乎一下便把自己浑身穿透,顿时大吃一惊,待其回过神来,那艄公却已低下头去,安心划船。不由心下起疑:“这画舫究竟是何来头?怎地一个平常划船的艄公,便如此厉害?”
便在此时,那小舟已然停在岸边,那艄公安安稳稳的坐在小舟之上,随着舟下湖水载浮载沉,再不露半点气势。
杨戢生怕引起他警觉,以为自己有意窥探,当下不敢再看,回头看去,却见那丫鬟提了九莲宝灯登上俺来,对着众人敛衽一礼,微笑道:“小女子灵韵,奉小姐之命特来放灯,各位才子佳人,只要能破小姐出的九道灯谜,便可登船一会。”
众人立刻双眼放光,痴痴看着那花灯,一个个摩拳擦掌,激动万分,却又有几分胆怯。
杨戢也是暗暗点头:“只看这侍女品貌端庄,说话不卑不亢,礼貌从容,那小姐必是一名大家闺秀。只是那小姐未免太心高气傲,江南子弟多才俊,只凭区区几道灯谜,便想难住天下英雄,倒是有些可笑了。只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多喜欢玩这哗众取宠的游戏,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灵韵似是对那小姐颇为自信,看了众人一眼,便从九莲宝灯中取出一张字条,念到:“第一题: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飞上天去,定作月边星。打一物。”
杨戢才思敏捷,思忖一下,便已知道答案,抬头看去,却见人人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方才所见的赵淮赫然也在场中。不由心头暗笑:“原来这赵淮也是一名风流才子。”微微一笑,他可没心思与这公子小姐玩着猜谜游戏,便想走开。
哪知那灵韵似是早知道他在此处,眼见他要走,便幽幽一叹:“天下才子,不过尔尔!”
这一下,在场中人脸色都是一变,偏偏满头大汗,又猜不出字谜,一时又急又跳,又莫可奈何。
杨戢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姐忒也狂妄,若今日不给她个厉害,还让她小觑了天下男儿。”当下哈哈一笑:“在下不才,愿为诸位公子抛砖引玉。”
众人见得有人搭话,纷纷转头看来,赵淮见得杨戢,又惊又喜。
杨戢作揖道:“赵兄好。”
赵淮慌忙回礼。
灵韵看了一脸杨戢,心道:“果然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已知道谜底?”
杨戢取过纸笔,随手于纸上写上‘萤火虫’三字。
众人先是一愣,不一会便有人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这谜底不就是个萤火虫嘛。
不少人在那摇头晃脑,想想暗暗后悔。
不少人手拍大腿,连连搓手,想是方才没有一展雄风。
更有甚者,竟自在那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悲惨至极。
直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