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戢心头一凛,抬头看去,只见烟波浩渺中,缓缓行下一黄衣青年,年约十七八岁,身高八尺,面如冠玉,斜眉入鬓,双眼炯炯,举止从容,气定神闲,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束发于后,随意飘浮,俊逸潇洒之中,隐隐竟有一种王者气势,手里把弄着一朵梅花,更是显得卓尔不群。心中暗赞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薛红叶大喜道:“徐完大师兄。”边说边领着杨戢走上前去。
徐完展颜一笑:“二师弟,听闻你们此番下山,多历凶险,我还平白担心了好些时日,好在平安无事,六师弟,快些上来,我带你们上去。”言语谦恭,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杨戢心头一暖,急忙答应一声,跟了上去。
三人上得峰顶,只见峰顶遍布房舍,依山而建,连绵竟有数十间之多,却是黑灯瞎火,连个鬼影都不见。
徐完看杨戢满脸疑惑之色,脸上不免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笑道:“六师弟,咱们敬亭峰人丁单薄,除了师父、师娘外,里里外外就我们六个人。”
却听一人嘻嘻笑道:“那只怪师父好吃懒做,误人子弟。”
薛红叶大叫道:“何志文,你别胡说八道,师父那叫宁缺勿滥。”声音却是越说越小,想是心中也有些底气不足。
杨戢抬头看去,只见何志文年纪与薛红叶相若,虽是生得俊秀,却满脸倨傲神气。心中一动:“这人应该就是四师兄了。”
忽听屋中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你们在外罗里吧嗦的叫什么呢,快给老子拿些水来。”
众人听得李焱的声音,顿时又惊又喜,慌忙奔进屋去,只见李焱躺在床上,浑身被绷带缠得好似粽子一般,只露两只眼睛于外,咕噜噜乱转。
众人登时哭笑不得,何志文面露难色道:“三师兄,要不要我给你脑袋你开个洞?”
李焱奇道:“干嘛?”
何志文一本正经道:“灌水啊。”
众人哄堂大笑,一时间,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李焱顿时大怒,大骂道:“何志文,你奶奶的,敢情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等老子起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想要站起身来,却是疼得龇牙咧嘴。
何志文却是呵呵一笑:“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要以德服人。师父常言:师兄弟要相亲相爱,互相帮助,不要打打杀杀,让其他人看笑话,我们要时刻谨记师父教诲,以德服人。”
李焱厉声道:“我操你奶奶的以德服人,大友,快扶老子起来。”
却听门外一人道:“三师兄,莫要乱动,水来啦。”
杨戢循声看去,只见一人满脸堆笑,摇摇晃晃的端进一碗水来,来人年纪看来已有四十岁左右,穿了一件淡清色的道袍。
何志文笑道:“大友,小心点,可别弄坏了三师兄的宝贝。”
杨戢心道:“原来是五师兄宋大友。”
宋大友傻傻一笑道:“啥宝贝?”
何志文呵呵一笑道:“没听说男人有三宝吗?”
众人一愣,薛红叶奇道:“我只听说兖州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男人还有三宝啊?”
何志文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当然了,香肠、贡丸、一堆草。”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哄堂大笑,唯有宋大友呆呆道:“一堆草,怎么就成宝贝了。”
徐完摇头笑道:“六师弟,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带你去藏书阁看看。”
杨戢慌忙答应。
两人随即步出门去,遥遥只听李焱在问:“女人三宝是啥?快快说来。”想是已被何志文的真诚感动,忆起师父的敦敦教诲,两人重归于好,以德服人了。
杨戢听他问得那般急迫,好似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不由暗暗发笑,却听何志文缓缓道:“珍珠、干贝、含羞草。”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