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段惜一脸茫然。
她没有不高兴,慕容卿该松一口气才是,可莫名觉得不舒服:“我这样防备林家,你半点都不生气?”
“你们如今是政敌,斗得那么厉害,防备点也是对的。”段惜笑着敷衍。
慕容卿眉头却皱得更深:“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半点起伏?”
“……什么意思?”段惜听出他生气了,可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慕容卿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忍了忍到底什么都没说。
段惜眯起眼睛:“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慕容卿垂下眼眸。
段惜扯了一下唇角,也不与他说话了,两人沉默地吃饭,谁也没有搭理谁。
一顿饭结束,慕容卿已经冷静下来,静了静后看向段惜:“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虽然段惜一直到现在都莫名其妙。
慕容卿还想再说什么,却因为临时有事先出门了。
他一走,旁边的宫人便走上前来:“侧妃娘娘,您别生殿下的气,殿下近来在刑部做事,心情确实有些不好。”
刑部,林家的天下。
段惜懂了。
当天晚上,慕容卿还是很晚回来,本以为段惜像往常一样已经睡了,结果刚走进院子,便看到屋里的烛光亮着。
他顿了顿,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流,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
推门进屋,对上段惜的眼睛后,他克制上扬的唇角问:“等我?”
“嗯。”段惜笑笑。
慕容卿清了一下嗓子,径直走到她而前:“今日怎么想起等我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段惜殷勤地帮他脱下外衣。
慕容卿享受这一刻她的奉承,待更衣之后牵着她到床边坐下:“想说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行宫风景极好,我想去看看。”段惜回答。
慕容卿顿了顿:“我近来怕是抽不出时间,不如再等等?”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段惜忙道。
慕容卿蹙眉:“一个人太无聊,我陪你……”
“真不用,我住上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段惜打断他的话。
慕容卿一怔,注意到她眼底的闪躲后,突然回过味来:“你想躲开我?”
段惜:“……”
“段!惜!”
“没想躲,”眼看他火气噌的上来了,段惜赶紧投降,“就是觉得你近来诸事不顺,我要继续留在东宫碍你的眼,只会让你心情愈发不好,所以想出去住一段时间而已。”
段惜冲过去扶住慕容卿,却在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痕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慕容卿而色突然扭曲,似乎生出了极大的痛苦。
段惜眼皮一跳。
慕容卿沉默一瞬,听话地去将所有灯烛灭了,寝房里渐渐归于黑暗。他摸着黑,窸窸窣窣走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后嘟囔一句:“你总是这样……”
“世上种种,分开才是常态,你心思通透,该比我想得更清楚才是,”林辰说完静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声气,“只是我心里仍有些放不下,自幼他便压我一头,因为生辰在同一日,连决定自己如何度过那日的权力都没有,如今更是被逼得背井离乡,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放心吧,你走那天我肯定去送你。”段惜说完,摆摆手便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走远,她盯着链子看了许久,最终重新装回盒子内,没有再取出来。
“为何不取?”慕容卿问。
刚下过一场雪,东宫安静又清冷,两个人牵着手,却只觉得周身都是热腾腾的。
段惜无奈:“这不是回来了嘛。”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小半年。
林辰微微颔首:“也是。”
两人闲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