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杨倾月,厌月眼神有些闪烁,那个面容温婉的女子语重心长劝告他的话,此生他都会铭记于心,他的身份是假的,这些天受到的关心却是真的。
厌月在次日一早就骑着快马离开,虞泠送了他一段路就回到营帐,军中的气氛并不轻松。
司鹤尚活着是真,但因中毒昏迷,还要一日才能醒来也是真,但对面显然不想等。
凌翊深夜还观摩着两军的布阵图与周围的地形,他所在的营帐后方就是个小木屋。
木屋中安置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中毒昏迷的弟弟凌霄,他不放心他人照管,就亲自把凌霄带在身边,路上虽说颠簸了些,但出了什么意外也可随时照应。
他搏动沙盘上的棋子,就在此时一人掀开营帐走进来:“陛下,西河郡主说要见您。”
凌翊端起茶抿了一口,闻言头也没有抬:“就说朕已经预备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他之所以在阵前救司浩音,只是出于凌霄的安全考虑,他不想与此人有其他瓜葛。
“陛下正在看布防图,想来一时半会还没心思入睡,本郡主只是想说几句话。”
司浩音的声音传来,她没有等候召见,而是径直挥开布帘走了进来。侍卫见此有些不悦,但这人对陛下有用,陛下尚且对她以礼相待,他一个下人不好多说什么。
侍卫看了凌翊一眼,对皇帝拱了拱手退下,营帐内就只剩下凌翊与司浩音对视。
司浩音盯着他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她在营帐内走了一圈,就连一旁的屏风后都看了。
她这般做派,像是恨不得把这个地方翻过来走找一遍,凌翊懒得看她发疯,继续看沙盘。
“陛下方才见了什么人?”司浩音见没有找到人,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质问凌翊。
女子语气咄咄逼人锋芒太盛,凌翊听了不怒反笑:“郡主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朕?”
他靠在身后的茶几上,双手环胸睨着司浩音:“你
。是朕什么人,也配对朕大呼小叫?”
要不是司浩音对他还有一点用处,他早不知让这个女人死了多少回,还能让她放肆?
司浩音被凌翊一噎,过了好一会冷哼一声:“呵,旁的事自然轮不到我质问,可陛下若是临到阵前反悔,与旁人勾结来陷害我,我总还有过问的权力吧?”
她低眉看了眼桌上的茶盏,茶盏只有一枚,营帐内没有异样的香气,难道是她多心了?
“你放心,朕顾念着凌霄的安危,说什么都会留着你的性命,不然你早就死在那座木寨前。”凌翊不屑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西河郡主城府深,自身能力却平平。
她除了借助他人的能力为自己所用,再没有其他的胜算,所以她自己也被利用着。
司浩音面色微僵:“陛下可记住自己说的话,您弟弟的生死,可就是您一个想法的事。”
她的手拂过沙盘一旁的桌沿,背过身后眼底的笑意就被寒意取而代之。
司浩音离开之后,直到外头没有动静,凌翊身后靠着的茶几的桌布动了动,一个黑衣人从茶几底下钻出来,凌翊有些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包得严严实实的人:“辛苦了。”
“为了彼此的利益,算不得什么辛苦不辛苦,还请陛下记住自己今日的承诺就是。”
黑衣人朝凌翊略一行礼,从营帐后方的角落离开,无声无息地出了蓬莱岛。
自寨前对峙之后,皇帝就再没有动静,司浩音笃定司鹤已死,催女帝与凌翊动手。
凌翊派了探子去查,可翎国军队一切如常,但有一部分将士在暗中忙活什么。
显然就是司鹤凶多吉少,但为了稳定军心,虞泠等人决定先秘不发丧,等战事结束。
得到情报后,凌翊与女帝没有再犹豫,直接向翎国军队发起进攻,阵仗惊天动地。
司浩音武力一般,她没有跟随出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