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没选错人,你的求生欲很强,历尽艰辛还是活了下来,我把你带在身边,原就是想显摆显摆,但你着实会魅惑人心,一举一动都牵动我的心神。”
厌月心如明镜,自己对虞泠起初只有占有欲,是何时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是虞泠恢复记忆后,自己狠不下心再度催动蛊虫控制她的神志,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我不喜欢亏本的生意,我救了你,按理我应当得到什么,后来想想还是罢了。”
他想要的,虞泠给不了,虞泠能给的,他嗤之以鼻,所以最后他什么都没得到。
厌月也曾冥思苦想,自己何以如此容易对一个人动心,后来才恍然大悟。
他从小到大不喜于人接触,尤其是女子,所以虞泠的一切落在他眼中都新鲜无比。
然喜欢上一个人,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要再喜欢旁人,谈何容易,至少他做不到。
他的话虞泠答不上来,也不知如何安慰,两人各执己见,就这么暗暗同对方较劲。
失去记忆所经历的事,虞泠都记着,厌月所为对她仁至义尽,可说是无可挑剔。
她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劝他,可自己也没什么能为他做,虞泠有些无力地闭上眼。
“我可以抱抱你么?只一下。”厌月话音刚落,眼神微变,淡然一笑,“罢了,你回去吧。”
他说罢也不看虞泠,径直转身离开。他态度转变过快,虞泠尚觉得云里雾里。
不过自己待在丞相府的时间越短越好,虞泠没有多想,确定面纱好好戴着便也离开。
而另一边,厌月绕过一座假山,迎面撞上站在万年青后的杨倾月。看她的神情,应当已经在这站了好一会,她身着宽袖裙衫,双手拢在袖中,俨然是在等人。
“阿姐。”厌月一只手背在身后,向杨倾月颔首行礼,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异色。
站在他对面的杨倾月眼底已刮过狂风骤雨,眼神闪烁,脑海中经历着天人交战。
“你对
。皇后娘娘有意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面色复杂,很是艰难地开口问出这番话。
“看来您都听见了。”厌月垂下眼去,语气中略带着几分遗憾,却没有慌乱与惊惧。
杨倾月摇摇头:“只是听到几句,阿广,你……这是大不敬之罪,稍有不慎……”
“怎么?”厌月打断杨倾月的话,抬起眼帘时已是一派无辜神情,“阿姐要告发我?”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背挺得笔直,他站在万年青树下,端的是玉树临风。
杨倾月愣神片刻,她这位远房表弟,是何时出落地这般出挑,她此前竟未发觉。
正午的太阳被一团乌云笼罩,厌月背光而立,五官面容也一并被阴影笼罩。
杨倾月有些恍惚,依稀记得她接杨广到丞相府那日,他便是这般,一脸阴郁。
“胡说什么?”杨倾月只当他是自幼没了父母,所以才会自卑阴郁,难以信任旁人。
“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只是你要藏好自己的心思,不要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从虞泠对杨广的态度看来,杨倾月估摸着她没有怪罪之意,只把他当做孩子看待。
皇后娘娘的性情杨倾月略知一二,当今圣上的秉性如何她也清楚。皇后不会追究,但皇帝会。一旦让皇帝知道杨广的心思,哪还会留着他的性命?
“只有这些?”厌月的眼底终于流露出几分不安,然这份忐忑也不过是装给她看的。
杨倾月闻言轻笑,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你这孩子,不然还能有什么?”
她有些心疼地捏了捏杨广的脸,厌月不喜欢旁人的触碰,但他素来擅长伪装,并未躲开。
她平时忙着自己的事,杨广的饮食起居都是下人照顾,她其实没与杨广多说过几句话。
捏着杨广的脸,才发现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