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王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除了游山玩水,他对人与事都不大上心。cascoo.net
虞泠想起那日药房的情形,对他今日之举的内心想法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说起来,浴佛节游神那日,他因刺客的缘故在府中养伤,并未出席当时的观礼。
虞泠愣了愣:“王爷应当知道我的身份,我们之间的隔阂可不仅仅在于国界。”
说到底,建王是小孩子心性,被聂远可以培养成没什么心机的王爷,也就是“废物”。
“本王知道呀,你是翎国皇后嘛。”在虞泠掌心划拉的手停了一会,尔后又接着写道,“那又怎样,或许如你所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想你好好的,想救你出去。”
他写下这番话时,动作很是和缓,几乎是一笔一划写就,生怕虞泠误会什么也似。
“你才与我见过几面?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虞泠哭笑不得反问他。
“你为人果敢坚毅,对朋友也仗义,我喜欢,而且,你生得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他重复写了很好看几个字,虞泠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所以才这么说。
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建王,竟然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虞泠面对他人盛情,少见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吸了口气道:“泱国国君与摄政王皆为我所杀,你难道不恨我?”
她问到这句话时,握着她的手显然有一瞬的停顿,过了半晌他才写下一个字:“恨。”
他写得郑重其事,来时的浮躁不见踪影。聂远存了杀他的心思,但他知道皇兄没有。
无论皇兄出于什么目的对他好,打小以来对他确实是无可挑剔,算计是真,疼爱也是真。
他从小就是皇兄身后的跟屁虫,没少帮着皇兄为难俞王,可皇兄也为他出过头。
皇兄身死,他是难过,但皇权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亡,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斟酌片刻,在虞泠手心又写下这么一句话:“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报恩罢
。了。”
他深知自己与虞泠没有可能,既然如此,把欠她的恩情还了,两人之间就此两清。
“元庆太后不是顾念亲情之人,你帮我逃出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从几位皇子的教养不能看出,元庆太后亲情缘薄,对身边的人没有太多的羁绊。
建王放她走,定会搅乱元庆太后的计划,保不准她会杀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未可知。
“你勿需多言,你想过的本王都想过了,你只需听从本王的安排就是,我一定救你!”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双手紧握住虞泠的手,仿佛是担心她会担惊受怕。
“建王。”虞泠这回没有收回手,而是抬起眼帘,用早已看不见的眼看着前方。
“啊?”建王没想到她忽然叫自己,愣了好一会,想到她听不见就在她手上写,“怎么了?”
“我时日不多,将死之人无须费心来救,倒是有一件事我要托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泱国昼夜温差大,凉风吹过皇城上空,廊下的宫灯在夜风中忽明忽灭,照亮长廊。
而此时翎国营帐内气压比夜风还要冷几分,地上散落着碎瓷片,昭示着皇帝才动过怒。
尽管如此,江程面不改色地跪在账中,语气万分恳切道:“还请陛下三思。”
司鹤已命人向虞国通过书信,但虞言琛赶来还需要些时日,司鹤等不了这么久。
他才着急江程等武将到营帐议事,预备趁着夜色突袭泱国京城,另派一队暗卫自暗中潜入京城,声东击西救下虞泠。这么做风险系数极高,且未必一定成功。
虞泠被挟持,他们自京城退出来后,就迅速退至京城外的深山中,眼下元庆太后的人正在四下搜查他们。这种时候他们不掩藏好自己的行踪,那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