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静川面如菜色来到皇帝寝殿,后者头也没抬,手里翻着司忱批过的折子。
“何事?”他服用了凤尾草,病已痊愈,只是身上仍有些不大爽利,精神尚可。
静川抿了抿嘴,想起方才厢房里发生的事,仍有些惊魂未定:“公子今日动怒砸了玉玺。”
“哦,那无妨,玉玺所用的玉材十分坚硬,并非寻常易碎的玉石,不下狠劲摔不碎。”
传国玉玺意义之重不言而喻,只因砸玉玺的人是司忱,皇帝便只是一句“那无妨”。
静川嘴角抽了抽,陛下这番话倘若落在太后耳中,她老人家还不知怎么发狂。
“莫看他素日里温文尔雅,实则性子最是急躁,你多担待些,就当是教导幼弟。”
司鹤语气满是宠溺,先帝便是知道这一缘故,不然如今龙椅上坐的是谁确实难说。
静川听了这番话如同见了鬼,有口难言地皱起眉,他哪敢?回头玉玺不得砸他头上?
“陛下。”静川方要退下,虞泠就推门走进来,静川连忙退到一侧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城西出事了。”虞泠开门见山直言正事,主要城西事态严峻,拖延不得。
听她说起城西,静川与司鹤皆神色一禀,为了把难民安置妥当,在病倒前皇帝就同时安排了明光与杨将军去处理相关事宜,两人都是极沉稳的,此前也未曾查到时疫。
“明光前日才上书,说城西的难民都已安置好,并非发现难民身上有时疫的症状。”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司鹤还安排章太医带人去清查,确实无事他才安心。
“前几日确实没有,就在今晨,杨将军带人巡查城西废墟时,发现了几名死者。”
几名死去的难民身上皆携有时疫病毒,那几名死者不远处,就是难民营。
时疫的传播速度本就快,一夕之间难民营就有大半的人得了时疫。
城西虽暂时调遣将士封住,但这仅是防止时疫外溢,可谁知城中是否还有别的感染者?
。除此之外,连同杨将军也感染了时疫。太医院至今没有研制出药方,民间已死了不少人。
“杨将军心思细腻,倘若真的有问题,他不会几日都不曾发觉。感染时疫的尸体出现在难民营附近,此事必有猫腻,静川,你去查。”司鹤冷声开口。
静川知事情严重,朝帝后拱手一礼就退出殿内,留下殿内两人对视。
司鹤没给虞泠开口的机会,直言道:“出宫的事你想都别想,你真想为难民做什么,就在宫内安心研制药方,只要药方能研制出来,时疫就能控制住。”
五月里的风携着燥热吹进殿内,不免让人心气浮躁。虞泠立在榻前,久久不语。
她的心思,再没人比司鹤明白,但他不能放任她出宫,由她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惠民馆不能没有臣妾,章太医他们需要有人手。”虞泠目光恳切地看着榻上的男人。
司鹤闻言微怔,他掀开寝被,赤着双脚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向他走来。
他身形高挑,站在虞泠面前时,她需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皇帝走到她面前,几乎贴着她时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字一顿道:“那朕呢?”
短短的三个字,就让虞泠败下阵来,她吸了口气,焦躁地别过眼。
“泠儿听话,别离开朕。你真想做什么,在宫内研制药方也一样。”
他安抚地抚着虞泠的脸,克制着没有去吻她。时疫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
有的人好些,能多撑几日,而有不幸的,只一日的功夫就会一命呜呼。
在司鹤几近哀求的请求下,虞泠没再坚持出宫,却也没留在文清殿。
“娘娘,您到底要找什么?”小禾跟在虞泠身后瞎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从文清殿回来后,就把凤栖宫的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