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翎国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雨水似被人从天上泼下,压折了许多花草。
雷声伴随着雨轰隆作响,天边电闪雷鸣,虞泠被雷声惊醒,一睁眼就觉得心口一疼。
不过只是一瞬心率就又恢复如常,这种情况此前不是没有,可这回虞泠却觉得很是不安。
司鹤这夜宿在凤栖宫,按理,次日虞泠应当早起伺候司鹤更衣,可昨夜被司鹤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后半夜才睡下,虞泠实在累得睁不开眼。
听见宫女开门进来点灯的动静,虞泠迷糊之中踢了踢司鹤,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陛下身为国君,应当自食其力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请自个儿伺候自个儿更衣。”
说完虞泠便倒头睡去,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司鹤竟也没有开声责怪。
司鹤坐起身,帮虞泠掖好被子,抬手帮她挽好碎发,并未把她叫醒,倒任由她胡闹。
李怀忠见状,心知陛下宠爱皇后,便眼神示意一旁的宫女上前近身伺候更衣。
司鹤拿过衣椽上的里衣,挥手示意宫女退下,自行把朝服穿好。
去上早朝前,司鹤还特意叮嘱小禾,今日不必叫皇后起身,直至皇后自己睡醒。
至于今日的请安,他会差人去通知各宫,免了今日的请安,好让皇后好生休息。
小禾点头记着司鹤的吩咐,与一众宫人送皇帝到凤栖宫门口,皇帝的轿撵已等在门前。
将上轿撵前,司鹤又记起一事,接着吩咐道:“命小厨房备好膳食,娘娘饿了自然会醒。”
说罢司鹤才坐上轿撵,目送着司鹤前去早朝,小禾感动地红了眼眶,陛下对娘娘真好。
而此时泱国御书房内,在早朝开始前,泱国国主先单独召见了摄政王。
不多时的功夫,摄政王身着朝服推门而入,眯眼笑着:“不知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
泱国国主翻着奏折,在奏折末尾写上批注,讥讽道:“朕不喜欢打哑谜,你是知道的。”
听出国主语气中的不耐,摄政王识趣地
。没有继续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陛下不必着急,只要俞王殿下在,一切尚可解决,您放心,我们计划之中的事,很快就会顺利推进。”摄政王在下首交椅上坐下,不客气地自个为自个斟茶。
听到“俞王殿下”四个字,泱国国主的神情越发不屑:“他算个什么东西?”
国主冷嗤一声,把批阅好的奏折收好堆放在一侧,懒懒地倚在身后龙椅上。
“泱国人才济济,国力比起翎国,虽说差了一些,可还不至于到堂堂大泱国,只能靠一个病秧子的地步。”他状似云淡风轻,可紧握的手已快把羊毫捏断。
比起国主的自大,摄政王显然要沉得住气许多,聂远抿了一口茶,又转头去吃糕点。
见他气定神闲,泱国国主撇了撇嘴,急躁道:“阿远,你倒是说句话。”
聂远这才抬起头来,气定神闲道:“陛下可有听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
“听过,怎么了?”皇帝有些不解,好端端的,忽然说起什么典故来。
聂远拿起一块椰汁糕,皇帝的御书房,特地配了一个小厨房,做出的椰汁糕格外好吃。
不过皇帝其实不爱吃点心,而能常来这的便是摄政王聂远,而他又爱吃,就都便宜了他。
“陛下御书房的椰汁糕,手艺越发好了,不过一大早吃这个,还是腻了些。”
泱国子民皆知,国主的脾气不怎么好,可摄政王从来不惧,格外乐于“挑衅”国主。
非要把国主惹急了,他才笑呵呵地说正事,不过天底下,也只有聂远敢这么做。
只要随便换一个人,早被拉下去砍了,泱国国主哪里还会听你在这扯皮?
泱国国主果然急了,拍案而起怒斥道:“阿远!你非要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