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的准许,虞泠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给太后喂下。
她的动作娴熟利落,仿佛已经做过无数回类似的事。
喂完了药,太后的呼吸果然顺畅许多,痛苦的神色淡去几分。
虞泠着手取下太后身上的银针,淡声道:“太后身上的毒初时没能及时压制,需要时间与药物产生反应,请陛下给臣妾一些时间。”ωωw.cascoo.net
她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太医就双唇哆嗦朝司鹤磕了个头:“陛下使不得!太后娘娘病情凶险,若不及时医治以至有个好歹,谁能担责?”
他这番话是彻头彻尾的不信虞泠能救太后,认定虞泠不过是为拖延时间做戏。
虞泠闻声冷笑:“太医这般着急,一片忠君之心可真是令人动容,及时医治?你能治?”
上一刻还叫嚣的太医把头磕在地上,噤声不说话了。
他不能。
整个太医院都不能。
察觉到司鹤在打量自己,虞泠转向他福了福身:“还请陛下给臣妾一个时辰。”
“朕有什么理由信你?”
男人的声音清凌凌的,如击玉仙音,却也冷得如三月寒冰。显然,司鹤并非有耐心之人。
虞泠眼皮压了压,双手交叠于身前,端的是茕茕独立、清冷淡然。
“既已开头,何不等等?再不济,陛下就当让我多活一个时辰,便是开了天恩。”
她这副乖巧规矩的模样,与前头对太医时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陛下,这……”太医还要说话,被司鹤冷冷睨了一眼便闭了嘴。
“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慈安宫内跪了一地的宫人、太医大气不敢出。
这里最该紧张的人分明该是虞泠,可她只是神色肃然地站着,不见半分慌乱之态。
香炉里用以计时的香燃烧殆尽,时间到了。
床榻上太后双目紧闭,不曾有任何反应。
太医便等着这一刻,立即对皇帝磕了个头,高声道:“陛下!这虞国贱妇果然心存……”
他话未说完,双目紧闭的太后眉头一拧,倏然睁眼,身子歪到一边“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
吐完毒血,太后歪在榻沿又晕死过去。
虞泠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傻眼的太医:“大人,请把脉。”
太医咽了口唾沫,跪爬到榻边颤颤巍巍把手搭在太后的手腕上。
摸了太后的脉象太医的脸更白几分,尽管他不言语,众人也都猜到答案。
太后的毒已解。
司鹤坐到宫人抬来的官帽椅上,微微抬了抬手:“来人,拉出去砍了。”
从殿外冲进来的侍卫面面相觑:拉谁?砍谁?
虞泠无心理会这些闹剧,朝司鹤跪下,端庄得体地朝他叩了个头。
“本宫乃虞国和亲公主,背后之人算计了臣妾,一样算计了陛下。设计陷害臣妾与太后之人其心可诛,还望陛下彻查。都说夫妻一体,这不仅关乎着臣妾的颜面,也关乎陛下。”
这番话牵三挂四,把两国利益都一并拉扯上。
别的虞泠不确定,但这个男人,绝不会允许别人踩在他头上撒野。
不出所料,司鹤纤长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敲了一下:“允。”
等在门口的侍卫见状,一左一右把面如死灰的太医架了下去。
尘埃落定,虞泠脑海里紧绷的先也跟着一松。
她一日未进食,加上操劳过度,刚起身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向前跌去。
她前方不到两步的距离就坐着司鹤,少女往前歪倒,跌在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四个字的君王身上。
“陛下!”跪在地上的宫人全部傻眼,又是害怕,又无人敢上去把人扶起。
司鹤抬起的手顿了顿,漫不经心地碰了一下少女白皙柔软的面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