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神又奇怪起来。
真难得,往常都是大家炫耀自己在家里如何如何,今天竟然轮到他江老二出来炫耀...
“呵!上次不是送你珊瑚树都被你砸了?那位孔郎中是不是有病,还给你送礼物?”
说话这人是京城里看江繁最不顺眼的人之一,贺寄言。
他曾祖父是王爷,他祖父没有什么功劳,降为公,到了他父亲不止没功劳,还站在当今陛下的兄弟那边,陛下登基后,看在他父亲虽然站错人却与那位皇子没什么功劳的份上,给个最末等的亭侯,食邑三百户。
京城里的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他们家,说他们家一代又一代,只会躺在老祖宗打下的山上坐吃山空,到他这一代,连吃老本的机会都没了,当今陛下已经优容过他父亲,不会再次优容他了。
他们家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格外想立功,早几年他还努力读书,想考个功名,然而连举人都没考上,之后就娶妻生子,盼着孩子能出息。
陆仁抬头看去,笑了,“你怎么不在家督促你儿子读书,还有空跑出来玩?”
他与贺寄言的仇怨始于早几年一次诗会,他当时作了一首诗,大家都说好,就这个贺寄言,没人的时候找过来,说因为他爹是江大人,大家才夸他,实际上他的诗狗屁不通。
陆仁当时就骂回去,‘哎呀,这不是全贺家村的希望贺寄言吗?你考上举人了吗?考上了记得去给你祖宗烧纸,告诉他们你们家终于有个孩子出息了。’
恰逢贺寄言考举人失败,听到这番话简直差点就动手打人,幸好周围有人拉住,不然他还要再挨一顿打。
此时,贺寄言突然回忆起被对方说的怒火冲天的恐惧...
“我就是觉得你实在暴殄天物,那么珍贵的东西,说砸就砸。”
这语气明显是怂了。
毕竟他早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想靠自己振兴贺家的年轻人了。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哪里敢得罪江老二这个混不吝的。
想到此处,贺寄言闷了一口酒。
胖乎乎的赵公子又凑过来,“江老二,那珊瑚树既然被砸了,断的碎渣能不能送我两块,放心,我给钱。”
陆仁:→_→
“你要这玩意干嘛?”
有人就嗤笑,“最近满春院新来了个擅琵琶的美人,他可不是心心念念想置个外室,如今正挖空了心思讨好人家呢。”
提起这位美人,大家都有话说了。
“我听过她的琵琶,确实不错。”
“据说她除了琵琶一道,琴棋书画也都会些,一手字格外有风骨,不同别的风尘女子。”
陆仁开始不高兴了,他今天来可不是听这些的,灯、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显摆,让他憋回去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不客气的道,“一个迎来送往的女子,何必拿到台面上说。”快问我孔灵之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赵胖子突然一拍桌子,“江老二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兰姑娘身不由己,命途多舛,虽沦落风尘却不失傲骨,你怎能这样说?”
陆仁:→_→
她有没有傲骨关我什么事?老子来是炫耀的!不然我过来听你们这群草包说废话?
见他脸色不好,赵胖子又添了一句,“你那位孔郎中又是什么上的台面的人,给人治病不一样要抛头露面迎来送往?”
陆仁当即大怒,刀子入手,眼看就要在这胖子身上戳几个洞!
旁边人也都是心里一跳,没想到这赵胖子被那妓女迷得失了神志,这样的话也敢当着江老二的面说。
赵胖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这粗野之人,还想光天化日之下伤人吗?”
陆仁收回刀子,冷笑着道,“之前说你这位心上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赵胖子:危矣!
他吓得脸都变形,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