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之心里是不想交这个钱的,这一次交了,谁知道下一次县衙会不会又找个名头要她交钱?她有多少钱也是难填欲壑。
她还有些疑惑,来到这也有些日子了,县城里并没有多少苛捐杂税,不然附近村子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买菜。
怎么突然就要收什么‘赠钱税’?
孔灵之拿着钱,换了身衣裳从后门出去,林氏则去前面帮忙把剩下的茶汤都送出去。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张大嫂便让她去一旁坐着,自己动作麻利的把茶汤都送完。
忙完了,张大嫂关门打烊,然后坐到林氏身旁,“妹子,是不是家里钱不够用?我回去给你取些钱来,你先用着。”
“不用,灵之去想办法了。”
张大嫂心道,肯定是去借钱了,这一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够交的钱。
“那就好,你家灵之一向聪明机灵,肯定能解决的,县衙也就收这一次税,以后慢慢就好了。”
林氏苦笑一下,“我心里难受,以前我和闺女日子过的好好的,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救那...唉。”
张大嫂也跟着感叹,“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姑娘家,毁了容貌。”
现在又当起了郎中,别看大家夸赞她如何孝顺善良,可没一家会想娶她回去的。
这两天孔家送茶,那些年轻未成婚的男人都被拘在家里,生怕跟孔灵之扯上关系。
...
此时孔灵之来到镇上唯一的一家木匠铺,老木匠姓方,最擅长打家具,哪户人家嫁女儿,都要过来打一套家具陪送。
老木匠正在用刀刮着木板,见她来了,招呼她,“想打家具?”
“我想打一块牌匾。”
“牌匾?”
“嗯,比较急,您看看一晚上能不能完成?”
“你要挂在哪?对了,你是孔家药铺的姑娘吧?打牌匾挂在药铺吗?”
他记得之前孔家药铺的匾额就是他给打的,用的都是好木料,应该不会坏。
“不是,这块牌匾,我要送给县令。”
老木匠一愣,“你送这个干啥啊?”
孔灵之叹了口气,坐到一旁小凳子上,“您应该听说了王家给我送了三十贯钱感谢救命之恩的事吧。”
“知道,咱县城都知道。”
“刚刚差役去我家,说要交十八贯的税,这钱都我花的差不多了,一时实在凑不够,便想着送快牌匾,让县令宽限几日。”
“这样啊。”老木匠点点头,“成,我先给你做,别的活放放。”
他说着就招呼儿子去找木头,“你明日来取吧。”
孔灵之掏出钱,“您收好,另外,我想问问,咱们县令可有什么喜好和忌讳?我年纪轻,怕惹县令不快。”
老木匠想了想,“咱们镇的县令已经来这十来年了,好像比较爱读书,你若是有好书或者古籍送过去,许是能抵了税银。”
“对了,县令跟王家秀才公是同窗,经常往来。”
孔灵之挑眉,原来如此。
“多谢您。”
老木匠摇摇头,“你早点回去吧,明日过来取,对了,这牌匾上的字,你打算找谁写?咱们镇上只有三个秀才,两个都是王家人,还有一个老秀才脾气不太好,但是喜欢喝酒,你买些酒过去,许是能让他帮你写。”
孔灵之再次拱手施礼,“多谢!”
“不用。”
等她走了,老木匠的大儿子闷声闷气的问,“爹,你咋不让她去王家请人给写字呢?她不是对王家大儿子有救命之恩嘛,请王家帮忙写几个字正好,顺便让王家帮忙跟县令说说情...”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他爹敲了一下脑袋。
“胡说!”
“怎么不对了?”大儿子样子憨厚中带点委屈。
老木匠对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全镇子人都知道她与王家有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