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齐瞬间紧张起来。
两个人重逢的这段日子,关系不算十分亲昵,他的旧伤,也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
至于他现在还需要吃些什么药,做些什么复健和保养,他也从来没跟莫颜齐提起过。
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山坳坳里,如果旧伤犯了,可怎么办呀?
她瞬间紧张起来。
想要帮他揉揉腿,缓解一下疼痛,挣扎了两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绑着。
费谨廷艰难坐起身 ,帮她解开缚带。
他脸色阴沉,冲门外那帮乌合之众骂道:“你们再敢绑她试试,我让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
价值十亿,是他从那些人口中听来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价不菲,不如就摆起架子来。
那些人看他这态度,难免心里窝火,可是老大不发话,钱没有拿到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个被费谨廷指着鼻子骂,也不敢还嘴,讪讪地咽下这口气,背过身去。
莫颜齐生怕费谨廷再急出个好歹来,忙扶着他坐好,问道:“你吃饭了没有?喝水了没有?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
刚才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此时挪到光亮处,莫颜齐才发现,他脸色难看得很。
抬手扣在费谨廷的额头,果不其然,烫手得很。
“你发烧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她紧张的询问,半蹲在他面前。
“大约,大约是老毛病又犯了。”
费谨廷声音虚弱,却依旧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安慰道:“你别担心,没事的。”
“怎么没事呀,以前在家里有大夫,又有备用药,现在这地方,什么都没有,万一严重了可怎么办呀。”
她四下看看,屋里什么都没有,不由气得跺脚。
费谨廷大约疼得很,她转身的瞬间,用力咬着下唇。
见她俯身又看过来,不想让她担心,脸上的表情也松散开。
一瞬间,苍白的唇色回血,牙齿咬破的地方,洇出一滴鲜红来。
他抬手用袖子一擦,毫不在意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莫颜齐怎么能不担心。原先她还想着,逃跑脱身这事儿得慢慢筹谋,等待时机成熟了再下手。可是现在,看着费谨廷这个痛苦的模样,她心里火烧火燎般难受。
费谨廷却冲她笑了笑,“急什么,三年前的生死鬼门关,咱们都挺过来了,这点痛苦又算什么。”
莫颜齐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心里又想起三年前的一幕,眼里的泪,便止不住滚了下来。
费谨廷指腹划过她的眼底,柔声道:“别哭,我没事的。”
他目光落在她修长脖颈上,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对她说,“我对你的承诺,怕是不作数了。”
“嗯?”她茫然抬头。
下一秒,他纤长手指落在她后勃颈处,把项链摘了下来。
“送你的礼物,我要收回。”
在莫颜齐惊诧的目光中,费谨廷把项链摘下,在掌心里颠了颠,装进了外套口袋里。
他朝门外扬声喊道:“把你们老大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真当自己还是大少爷呢,呼风喊雨,让谁来谁就得来?”
胡溜早忍不下去了,抬脚进门,大摇大摆走过来,站到了费谨廷前面。
一个五大三粗,站在当地;
一个消瘦文弱,坐在地上。
胡溜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由自主说话的声气也粗壮起来,“落到我们爷们手里,就别摆你大少爷的架子了。回头咱们不小心,再伤着你可咋整呀。”
阴阳怪气,听得门外那些人哄笑起来。
“伤着我?”费谨廷笑了笑,“十亿不想要了?”
有人以为力气大,就可以拿捏住别人。
有人靠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