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莫颜齐心里是很委屈的。
两人好得再如胶似漆,一旦涉及到彼此家庭的时候,心里的亲疏,自然而然分了两道阵营。
这是天然的屏障,无法改变的根基,也是两人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莫颜齐心头抑郁地认为,大概两个人终究也会分道扬镳吧。
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爱了,绚烂过,燃烧过,最后依然改变不了命运,不得不屈从于无法改变的事实,走到分道扬镳的结局。
当然了,现代社会足够开明,哪怕分手也不算什么大事,不用要死要活。
没有爱情的人生,照样可以活得很潇洒。
只不过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一想起那个人时,便会微微地叹上一口气,心头闪过一丝遗憾和惋惜。
莫颜齐甚至能预想到,以后的自己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两个人消失在彼此的生命里,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想到这些,莫颜齐就难过地想哭。
她本想自己消磨掉这些情绪的,可他过来不依不饶问原由。
那些担忧和惆怅,本就是无根之谈,她自然说不出口,只能假借生气,来掩盖那份悲伤。
费谨廷从小到大,当了二十多年的钢铁直男,根本不懂如何去哄女孩子开心,更不懂在女孩子生气后,该如何应对。
他用自己认为对的方法,先是柔声细语求她,然后嬉皮笑脸闹她。
可这些手段对莫颜齐来说,都不太管用。
当他不管不顾,准备以体力取胜的时候,她毫不犹豫露出尖牙,准备对他进行惩戒。
谁都没想到会闹过头,彼此都生气了。
费谨廷不理她,一脚落了地,准备穿鞋往外走。
说时迟那时快,莫颜齐在他还没站稳之际,毫不犹豫一下子扑过去,从后边抱住了他的腰。
“你放手。”他赌气斥道。
“不放,就不放。”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莫颜齐还用力甩了甩。
“你想干嘛?”他像是极力忍着怒气,说话的声气都不稳了。
莫颜齐眼珠转了转,这时候如果说大事儿,肯定谈不拢,说不定还会谈崩。
只能从小事儿入手,先化解了敌对情绪,彼此能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候,再沟通大事儿。
她抿了抿唇,喏喏地问:“刚才咬疼你了?”
费谨廷:“......”
默了会儿,不情不愿轻轻嗯了一声。
“让我瞧瞧。”
她猴子一样,两手攀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强迫拉扯他,试图让他转过身来。
费谨廷梗着脖子不从,身子左躲右闪,努力往前挣。
论力气,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两个人拉扯了半天,也没见效果。
她一咬牙,只能放狠招了,“费谨廷,你给我老实听话,再这么闹下去,可别怪我......”
狠话放到最后,她脑子一抽,突然想不起该用什么拿捏他。
“别怪你什么?”他依旧别过脸去,没有转过来。
“别怪我~~,我~~”莫颜齐斟词酌句,少有的舌头打结,张口结舌起来。
说轻了,威胁没力度;说重了,容易适得其反,造成更大的误会。
她这边还没想好,他已经捂着嘴转过身来。
被咬伤的唇,被他用手牢牢遮住,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目光清澈地回望着她。
“你现在变坏了,咬人不说,还威胁吓唬人。”他支支吾吾指责。
变坏?
这词儿听着怪别扭的,可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 ,变坏就变坏吧,莫颜齐心里认了 。
严格追究起来,刚才自己咬他时,头脑清醒,先筹划再实施,算是有计划地犯案。
她讪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