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齐第一次见费谨廷生气。
气鼓鼓两手交叉胸前,望着窗外不理她。
他娇生惯养久了,必然是不知道妥协的。莫颜齐这几年受了些磋磨,性子变得圆润,失了棱角。
她暗暗劝自己,低头服软,哄一哄他好了。
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把刚才的那点愁绪都甩开,全心全意应对眼前这个滋滋冒酸气的大醋缸。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替他开脱。”
莫颜齐声音柔柔的,准备施展怀柔政策,以柔克刚。
“你刚才明明已经替他开脱了,你不会真的对他也有意思吧?”
费谨廷头也没回,可背影却露出几分孤独倔强。
“口误,纯粹是我一时口误,说错了。”莫颜齐委屈巴巴,摇了摇费谨廷的胳膊。
醋少爷却不依不饶,扭过头来,质疑的眼神瞥她两眼,一扬下巴,说道:“口误?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啊?
要把他们两个放到一起比较?
难道醋大少不知道,这是男女关系当中的大忌吗?
恋爱中的男女,都希望做对方眼里的唯一。轻易不要在他们面前比来比去,否则容易埋下嫉妒的种子。
莫颜齐愣在当地,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念头。
费谨廷却不容她细思量,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掌心相对,眸色深沉盯着她的眼睛。
温柔陷阱?诱敌深入?
莫颜齐一时分辨不清。
她叹了口气,斟词酌句说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费谨廷点点头,看似神色平淡,可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你比他年轻,比他帅气,也比他能干。”
“嗯,还有吗?”他假装深沉。
“不管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他都比不过你。”
费谨廷皱了皱眉,“太笼统,他难道一个优点也没有?”
“跟你比,当然没有。”
莫颜齐自己都觉得脸红,脸皮薄的人,不管夸人还是被夸,都容易脸红。
“那你说说,我身上哪点特质最闪光,是他没有的?”
莫颜齐皱皱眉,心道:这是一道送命题吗?
她心里腹诽,低头做沉思状。
“没有吗?”费谨廷有点着急。
“有,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实话实说,还用组织什么语言,想多了反倒像是骗人的一样。”
呵,你知道就好。
莫颜齐心里想的,却不敢直白表现出来,对面的醋少爷,不光醋劲大发,现在敏感得跟只惊弓之鸟似的。
她得小心说话。
“你为人直爽,性格阳光,跟你在一起完全没有压力。”
莫颜齐嘴上这么说,心里吐槽:您老人家现在这幅样子,可跟阳光没一毛钱关系。
从上到下,透着一股醋味。
费谨廷却当了真,打个响指,很是认同道:“那小子一脸阴郁,看着就不像好人,哪个女孩跟他在一起,都不会幸福。他就像毒蛇,躲在暗处,趁咱们不备,伺机就咬上一口。这次侥幸没什么伤害,以后可不一定了。最好判他坐一辈子牢才好,省的出来再祸害咱们。”
见他缓和下来,莫颜齐小心翼翼更正,“其实,他根本不爱我。”
“他那天对你的表白,可不像是假的。”
费谨廷撇嘴道:“表白失败,就靠蛮力强迫女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爷祝他在里头早日菊花残。”
他一边咒骂,一边发动汽车,“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话题转换之快,让莫颜齐有些措手不及,“随便”,她怏怏说道。
费谨廷是小孩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瞧不出异样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