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费谨廷被她的胡言乱语惊得目瞪口呆,扭过头来看着她。
“我......你......”
刚才情急之下的胡话,在他的注视下再重复一遍,她可没那个胆量。
她一张脸羞得通红,甩手挣脱他的桎梏,索性先发制人,质问道:“你带我来天台做什么?”
“......”
“你想把我扔下楼去,并且伪造失足意外的假象?”
她咄咄逼人,暗地里简直佩服自己聪慧的小脑瓜。
她犹如福尔摩斯上身,“你是不是依旧怀恨在心,靠近我也只是为了羞辱我,好报当年的仇?”
她伸出食指指着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费谨廷差点被她的话气笑,抬手把她的手指拨到一旁,鄙夷问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莫颜齐眨眨眼,说实话,费谨廷是大方,还是小气,她真的没有直观的感受。
三年前的萍水相逢,她对他的认识,仅限于皮囊。
重逢后虽然牵扯纠葛在一起,毕竟时间还短,她现在尚且看不透。
见她迟疑,费谨廷索性直白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把你叫到楼顶,也不是为了要害你。”
“那你准备干吗?”
危险解除,莫颜齐四下看看,只见这处天台十分宽阔,足有二百多平米。
因着是顶楼,又值深夜,城市霓虹渐次暗淡下去,只有身后阁楼,透出一盏微弱的灯光。
远近皆是一片漆黑,唯有穹顶,黑丝绒幕布般的夜空中,露出点点星光。
“你不会是拉我来,看星星的吧?”
费谨廷点点头,“天琴座的流星雨,今晚达到峰值,错过还要再等一年。”
“真是呀?你真是为了让我看流星雨,才带我来天台的?”
莫颜齐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费谨廷却是没再说话,转身回阁楼取来了三脚架,又把摄影的装备调整好,固定在三脚架上。
“要用天文望远镜吗?”
莫颜齐想要帮忙,抬脚准备回阁楼帮忙取设备。
“不用,天琴座的流星雨,又叫织女星流星雨,数量虽不密集,但星体明亮,最适合肉眼观看。”
费谨廷调整好拍摄角度,点了开始,转而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诺大的天台,只放了一桌一椅。椅子是长条状的,可以并排坐下两人。
费谨廷拍一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莫颜齐坐下。
莫颜齐却犹豫着没动,“没事,我站一会儿好了。”
她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仰头望向苍穹。
可是没一会儿,就头晕目眩起来,两只脚仿佛踩在云朵里,站也站不稳了。
“刚才还一副色壮怂人胆的样子,这会儿倒害怕了?怎地,坐一起怕我吃了你?”
几不可闻,费谨廷嗤笑一声。
他喃喃低语,却也没再邀请她坐下,反而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你费总又不是洪水猛兽,更不会吃人,我怕什么。”
莫颜齐一边打哈哈,一边顺势坐他旁边。
明知道中了他的激将法,却甘心认怂,不为别的,只怪自己身子骨太弱,站着实在累得慌。
寂静苍穹,被一线亮光打破。
“流星?”
莫颜齐激动地指着前方,“那是流星吗?还是我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再看,黑沉沉的天空,重又恢复宁静。
费谨廷笑了笑,没来由觉得身边这姑娘,憨憨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那是流星,你没有眼花。”
他轻笑着说道:“这才刚开始,夜里两点会达到峰值。”
“夜里两点?”莫颜齐眼皮有点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