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谨廷挣扎着站起来,不敢看莫颜齐的眼睛。
他抓了抓头发,一张俊秀的脸,抢先变成了一张红布。
“我......我只是过来问问你,你明天早饭想吃什么?”他支支吾吾。
“......”
莫颜齐眨眨眼,满是质疑。
刚才那句鬼话,她信了才有鬼呢。
费谨廷脸色又白了一阵,事已至此,他觉得他有立场问个清楚。
壮了壮胆气,他索性一梗脖子,率直问道:“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谁要过来?”
质问的口气,透出几分酸酸的醋意。
莫颜齐脸一红,垂头道:“还能有谁,除了于越还有别人吗?”
“于越?”
费谨廷眨眨眼,随即脸色从霜冻直接变为春暖花开。
“她说什么,她要过来吗?家里好像没有什么零食和水果了,我现在去点个外送。”
“不用,她不来。”
莫颜齐说完,抬脚走出卧室。
孤男寡女同处卧室,她实在别扭得很,浑身僵硬,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去做什么?”
费谨廷跟着她出来,尴尬的没话找话。
“我去把餐桌收拾一下。”
“不用管,明天有人收拾。”
“残羹剩饭就那么摆一晚上,我不习惯。”
“明天有家政阿姨过来做家务,干嘛非要自己动手?”
费谨廷有些不解。
富二代的圈子,大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亲自干活的习惯。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干嘛总要别人伺候?”
莫颜齐扭头瞪他一眼,那口气像是学校德育处的老师。
他一耸肩,满脸无辜,“大家不都是这样嘛。”
“大家都这样,像蛀虫一样?”莫颜齐语气不善。
“所以,你现在是破茧化蝶了吗?”
费谨廷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并不气恼,反而带了几分玩味说笑。
“破茧化蝶倒不敢说,我只是觉得自食其力的日子,过得特别充实。”
“哦,具体说说。”
他好像很感兴趣,见莫颜齐在收拾餐桌上的食盒,很有眼力见的从厨房拿来抹布,递到她手上。
“有钱的时候,活得像个人还是像个虫,都无所谓。当有一天没有钱财傍身的时候,才知道原先习以为常的那些事儿,都变得举步维艰。
真正到了那一步,才知道唯有自己的双手可以依靠,其他的,都是浮云。”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食盒堆叠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把餐桌擦拭干净。
“所以,这就是你三年来的感悟?”
费谨廷靠坐在沙发背上,两手插进裤袋里,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忙碌。
“你从莫家出来时,真的是......身无分文吗?”
他小心翼翼,盯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好奇地问出口。
这回她没有躲避,深吸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碰的一声,他捶了一下沙发扶手。
“当时闹得那么僵,我爸......他把我的信用卡都给停掉了。莫氏是他的地盘,虽然我继承了妈妈名下的股份,却也是支不出一分钱的。”
她神色怅然,苦笑道:“所幸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妈妈没有卖掉。我可以暂时拿来栖身。”
她豁达一笑,视线从费谨廷脸上一扫而过。
她嘴角的两个梨涡依旧,他却从中品出几分苦涩。
****
第二天一早,莫颜齐还未起床,就听到楼下细微的开门声。
这三年来独居惯了,养成的习惯让她戒备心十足。
她蹭一下坐起来,等懵懂的思路稍稍恢复,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卧室带了卫生间,她简单洗漱一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