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祁红的声音依旧低沉寡淡。
莫颜齐是个懂分寸的人,有些话肯定不会挑明了说。
她侧面询问刘甜甜的情况,祁红有些担心,也有些欣喜,只说闹离婚的事瞒着女儿,不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担心。
祁红跟莫颜齐说抱歉,明确表示刘甜甜在国内休假的这段时间,暂停进展,会跟她减少联系,避免露馅。
莫颜齐说理解,让祁红有事随时和自己联系,便挂了电话。
于越在一旁听得咂舌。
“真没想到,那个臭丫头竟然演技那么好,把她妈都给骗了。”
“互相隐瞒而已,说不定祁红也已经开始怀疑,才会说这阵子暂停的话。”
于越若有所悟,“那他们一家三口,都能演一出宫心计了 。”
谁说不是呢,最亲密的一家人,竟然都带着面具生活,说到底也是一件悲哀的事儿。
“那咱们这段子日子,就以整理资料为主。我回头再去跟傅太太谈一谈,如果有进展,就先忙那边的。”
外联这些事儿,于越从来不管。
她抬头看办公室,因着这阵子忙乱,好多东西堆在桌旁,看着很是杂乱。
于越一撸袖子,准备收拾。
莫颜齐浑身酸痛,却也强撑着过来帮忙。
于越不无担心地看她两眼,迟疑问道:“你到底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莫颜齐不解,像是说了个绕口令。
“我觉得,刘甜甜那臭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一个人住这,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法治社会, 还能由着她胡来?下次她要是再来撒泼,我直接给祁红打电话,捅破她们那层窗户纸。”
莫颜齐说得凶狠,可于越知道,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因着自己母亲的经历,莫颜齐同情祁红,顺带对刘甜甜也下不了狠心。
于越叹口气,“话是那么说,可实际情况也得考虑。这地方是老城区,这几年又以商铺和景观发展为主,一到晚上,人去楼空,黑漆漆的也找不到个人。你长这么好看,一个人住这,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莫颜齐被她的语气逗笑,“刘甜甜那丫头看着唬人,其实就是癞蛤蟆蹦在脚面上,不吃人,纯粹恶心人而已。我莫颜齐是什么人,还能让她吓住?”
她这么说,于越却是不信的。
抬手捏起了莫颜齐的腕子,上下打量她略显单薄的身材。
啧啧两声,摇头道:“就你这种瘦美人,到幼儿园打架都不一定能赢。”
莫颜齐推了她一把,笑道:“打架靠蛮力,那是原始人。现代社会,遇到难题得靠脑子解决。再说了,刘甜甜对付我有什么用,我都跟她说明白了,离不离婚,决定权在她妈妈那里,与我不相干。”
道理都懂,可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一切都是白搭。
于越突然想起什么,压着声音问道:“昨儿晚上那拨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弄清楚了没?”
她这么一提醒,莫颜齐懊恼地一拍脑门。
从昨天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各种麻烦应接不暇,她忙得焦头烂额,哪儿有功夫去查那件事儿。
况且,她晕倒之后,连那些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查起来肯定艰难。
如果要查,大约得从SOUL酒吧入手,而那个穆总,瞧着亦正亦邪,实在看不出底细。
贸然过去,只怕羊入虎口,惹来更多麻烦。
莫颜齐摇摇头,露出为难神色。
“费总那头,也没查吗?”于越肩膀撞一下莫颜齐,笑着眨了眨眼。
“他查不查,我怎么知道。况且我跟他非亲非故,何至于能劳动费家的势力。”
“别说非亲非故这种话,蒙蒙别人还行,蒙我却是不能够的。你俩......”
于越笑得很不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