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酥继续跟着百福向前走,脸色发沉一言不发。
待远远望见一个亭子,百福停下脚步,转身道:“娘娘,就是前面了。”
厉寒酥回过神,抬眼看去,便见亭中有两人,其中一人本是坐着,突然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方向望来,似乎是看见了自己。
“娘娘放心过去吧,奴才在这里守着。”百福道。
厉寒酥点头,想了想叫清辉也一道留下,自己孤身前去。
清辉眼巴巴看着厉寒酥远去,伸长了脖子朝亭子张望,越看越觉得那两个身影不是一般的熟悉,忍不住问百福:“那亭子里的是……”
百福看了她一眼:“是厉将军和厉少爷。”
“老爷?!”清辉惊讶地捂住嘴。
她看向低眉顺眼的百福,回想起刚才厉寒酥和他的对话,不禁对他背后的宋掌印更佩服几分。
说来清辉应当是最先知道厉寒酥和宋桂之间有联系的人。
想当初清辉还曾受命去给宋桂送过药。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奉天殿小内侍就将全贤拉下台,自己登上了内府十二司掌权的位置,成为了晟帝面前第一人。
似乎也是从那时起,攀月宫就总能受到内府各司的优待。
清辉原本还不明白那些内侍掌事为何对自己格外客气,后来日子久了,听着掌事们话里话外提及宋桂,竞相求着清辉在厉寒酥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她方明白几分。
是宋桂暗中叫人照应攀月宫呢,只是一切都低调得很,除了几个掌事和清辉之外,无人知道监礼司掌印和攀月宫的宓嫔娘娘关系是如此亲近。
后来,厉寒酥有时会在晚上特意支开守夜的宫人,一个人在房中备上满桌好菜,直到第二日才让清辉收拾残羹。
清辉多少能猜到,这深夜和厉寒酥见面的人,除了宋桂不会有旁人了。他们两人之间有种不可言喻的隐蔽私密,表面上形同陌路少有交集,私底下却亲密地——
说句逾越的话,如同半夜私会一般。
可一个是皇帝的嫔妃,一个是内府的掌印太监。厉寒酥又甚得圣宠,无需攀附内侍的,怎么可能呢?
清辉刚察觉时着实在心里唬了一跳,一连胆战心惊好几日。后来见厉寒酥没有说的意思,到底识时务选择了当作不知情。
该是还有别的原因,才叫两人走到一处的吧?
左右在这宫中,娘娘与内府掌印关系好,对她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厢清辉还在纠结着厉寒酥和宋桂的关系到底为何,那厢厉寒酥已经走到了亭前。
“爹,哥哥。”厉寒酥看着眼前迫不及待迎出来的厉鸣山和厉惊堂,忍不住红了眼眶。
厉惊堂藏了半个身子在厉鸣山身后,看见厉寒酥泛着泪光的眼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厉鸣山垂在身侧的双拳握紧又松开,最后轻轻落在厉寒酥肩上拍了拍,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你我父女许久未见,别光站着,坐下再说。”
三人便在亭中落座,厉寒酥和父亲亲密地挨着,只有厉惊堂和两人隔了半人的距离,似乎有些别扭不好意思。
厉鸣山问了厉寒酥在宫中过得如何。
厉寒酥已经收敛情绪,笑着称一切都好。
“女儿的能耐爹又不是不知道,论文的女儿脑子不笨,论武的就更不怕了。再者女儿和皇后娘娘交好,也算有靠山,没人敢欺负的。”ωωw.cascoo.net
厉鸣山却浓眉不展:“若真能靠武力解决,
。为父反而不担心。都说宫内争斗残酷,为父虽不详知也听说过不少,我是担心你一向大大咧咧想的又简单,容易遭人算计。”
厉寒酥眼睛一黯。
她父亲说得对,她前世可不就是因为这个遭了算计,不仅赔上自己的命,连整个厉家都一并覆灭。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