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军扒在窗口,和他姐一样的巴掌脸,大眼睛,只不过脸上的棱角要更加硬朗些。
林泽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小结巴。
如果这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她说不定就会直接找个地方缩进去,更别说如此大大咧咧的和自己谈要求的了。
“你能帮忙吗?”汪春军见他好像有些失神,讪讪的又提了一遍。
林泽抬眸,“我能帮忙。到那时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请我帮忙?明明还有其他人在?”
汪春军噎住,低头望着自己的脚板底,“你不是和俺姐是好朋友吗?”
林泽一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什么行为让对方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我这几天都看到了,俺姐受欺负的时候,都是你抢在俺前面出去帮的忙,俺什么都知道!”那小子蹙着眉头,像是在说什么郑重的大事,“但是俺妈要为了一百块彩礼钱就把俺姐嫁人,俺不同意,俺也不要什么媳妇儿!”
林泽个子很高,加上又站在屋里,完全俯视的高度让汪春军微微有些胆怯。
“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听的出来,他的语气中还是隐藏着一丝期待的。
他知道若是被他娘知道自己居然串掇别的男人去自家姐姐,他很可能会被扒掉层皮,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会这么做。
村东头的那个小傻子他见过,人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喜欢打人,连着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绝对不会让他姐嫁过去。
“我知道了。”林泽叹气道。
汪春军连忙转过身,“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俺?”
林泽点头,“我会尽力。”
汪春军笑了,挠着头道:“其实若是不嫁到什么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嫁给那个傻子就行。”
林泽见他又变成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不免有些头疼。
他知道自己因为一时脑热而作出的决定就像是个笑话,但是他没有感到一丝懊悔。
汪春军满意的回了屋,只留下林泽站在未关的窗子前抱臂不语。
当初还在上海的时候,他妈就准备给他介绍一些姑娘认识,只不是那会儿他刚好碰巧被他爸丢进了军营锻炼了一段时间,所以阿妈的安排也就正能不了了之了。
他抬手关上了窗,上床睡觉,毕竟第二日还要早起劳作。
次日,春花伴着屋外的鸡鸣起了床,去到屋外却不见林泽的人影。
她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前去过问的勇气。
她还在为昨日自己失常的反应而感到害臊,她和林泽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自己却在对方面前屡屡出丑。
想到这儿,春花的眼角缓缓下垂,欲哭无泪。
汪春军就在这时凑了过来, “姐,你是在找林泽吗?”
春花一愣,连忙摆手。
“俺...俺没,我打了粥回来,快...快去吃吧。”
汪春军挤了挤眼睛,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汪母叫了过去。
”妈,今年能不能就不让俺家下田了啊?”汪春军下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姐手臂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条大口子,估计是捆麦子的时候刺到了。
汪母将兌好糙米的粥递到他手上,“你姐不上工,咱们家拿来的工分,到时候拿什么去换票子。”
工分可以到公社换取对应的油票布票,工分不够就啥都没有。
汪春军皱着眉,“不是还有俺呢吗?再说了俺就是想让俺姐休息一天,也不中啊?”
春花低着头喝粥,她并没有参与到他两的谈话中去,此刻她的心里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多多少少有些低迷。
汪母扫了一眼春花卷起来的袖子,“又不是什么大伤,这伤口就结疤了,怎么就不能上工了。”
汪春军被汪母压着,有些话想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