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手中装有灵药的瓷瓶应声落地,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瞬间碎裂成无数片。
她的耳边除了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阿桑死了?
阿桑怎么会死呢?
自己还没有找到他,他又怎么会死呢?
衡知望着她失去光泽的眼眸,清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
沈糯察觉到衡知的疏远,下意识的朝后退去,手掌不小心划过地上的碎片,流出血来。
可是她却好似没有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忍住声音的颤抖,定定的望向衡知。
“你怎么会知道阿桑的生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他只是我魂体的一部分,如今被我销毁,他和死又有何异?”
沈糯从起初的不可置信,变成了愤然,她紧紧揪着衡知的衣袖,任由眼角的泪滴落下来。
若是一切当真如衡知虽说,阿桑之前的异样也酒都能解释了。
阿桑没有记忆,气质却不似凡人,被发现的地方又是在仙魔交界的结界处,一切的一切都在印证着衡知的话。
“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抹杀他....”此刻的她已经隐约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不是什么仙稚道人游历时见到的偏移弟子,而是鸿蒙仙山的前掌教,羌华仙人。
可是即便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抹杀她的阿桑。
衡知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在沈糯看不见的地方,那双凤眸中的苦涩几乎无处遁形。
他本就是无情无欲之人,为了修行他更是早早就舍弃了所谓的七情六欲。当初他被玄机偷袭,深受重伤,硬是撕裂的自己的一抹魂体作为诱饵,才躲过了玄机的追杀。却没想到,那抹魂体居然大难不死,甚至还结识了沈糯。
虽然最终那抹魂体还是回归了本体,但是它所带来的那些炽热的情感却令他感到了一丝迷茫,甚至无措。
可是昨夜,那些陌生的情感再次控制住了他的思维。
仙稚曾经和他说过,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情深。
如今看来,他当真小看了凡人口中的情爱,但是身为仙山掌门,他注定要以仙山为重。
可惜的是,沈糯丝毫看不见衡知满心的苦涩,她缓缓推开衡知,起身离开。
她放在门扉上的手顿了顿,在推开门的那一霎,眯眼望着屋外的阳光,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上好的灵药撒了一地,衡知拾起那片划破沈糯手指的碎片放在手心中,紧紧握住。再次松开时,碎片已经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风一吹,便散了。
站在石阶上的沈糯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怎么描述此刻的情感,只觉得心口好似被撕裂了一般,山间的凉风都灌进了她的心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才悠悠的回过神来。
“师妹,和我走,大师兄失踪了!”满脸焦急的子徽拉上沈糯就御剑朝着大殿的方向赶去。
闻言,沈糯瞬间联想到那夜偷听到的消息,连忙询问起顾方池失踪的始末。
子徽一一回答后,扫了一眼沈糯泛红的眼尾,关心道:“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沈糯吸了一下鼻子,哑声道:“子徽师姐,我没事。”
子徽似乎已经料到她会嘴硬,柔声道:“若是真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务必要和我说,若是你还是这般遮遮掩掩,我就当做你并不想和我来往了。”
“我怎么会隐瞒师姐你呢?”沈糯连忙解释,“只是这事我一时也没有弄明白,待解决后我一定全部告知师姐。”
子徽不疑有他,也就未再多语。
待二人到达大殿之上时,沈糯才发现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此时的魔域中,一身玄衣的珈蓝不知何时剔去了满面的胡须,胡须下的面容竟出人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