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登上马车,在数百兵卒簇拥之下径直到了码头,岸边早已停泊了三艘战舰,下了马车登船,数百名由李泰的禁卫、房俊的亲兵、右屯卫劲卒以及习君买率领的水师兵卒组成的护卫力量分别登船,连带着裴行俭,起锚杨帆,顺着吴淞江向着下游驶去,到了长江又折而向西逆流而上。
得到了海虞镇附近,船队降帆减速,顺着望虞河溯流而上,直奔苏州。
望虞河乃是越过大夫范蠡所开凿,沟通长江与太湖,乃是重要的漕运水道,千余年来一直通航,不知多少物资由此进出苏州。
所幸近日阴雨,不少货船停运,故而水道上来往船只不多,战船逆水而上很快便抵达苏州城外。
弃船登陆,早有一队苏州郡兵等在此处,上前见礼,说是奉穆元佐之命前来迎接,已经备好车驾马匹,接诸人直奔苏州城。
李泰与杜荷登上马车,房俊则率领五百兵卒登上穆元佐备好的战马,蹄声隆隆向着苏州城奔去。
苏州郡兵看着这数百人的军队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甚至还有人身上背负着火枪,都吓得倒吸一口气,眼皮挑个不停。
都知道房俊这厮心狠手黑,这回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苏州,难不成是要寻何人的晦气?
那他这个对头可得烧香拜佛了……
……
一炷香时辰之后,队伍抵达苏州南门,穆元佐办事妥当,安排了亲信在此等候,用刺史令牌将队伍接入城内,然后在前引路,数百人策骑疾驰径直招摇过市,引得半个苏州城都为此惊动,闹哄哄一片,百姓还以为是哪位苏州府衙的官员犯了王法,要捉拿进京受审,为此无数人走上街头翘首观望,议论纷纭。
队伍并未停歇,径直来到繁华街道上一处三层木楼之前方才停下。
引路之人从马背上跃下,小跑着来到房俊马前,赔笑道“启禀越国公,此间便是望江楼。”
房俊抬头去看,这座楼正好坐落在繁华之处,左右皆是商铺酒肆,即便是这等阴雨天气往来行人也不少,只是此刻都被他们这一大队人马所摄,尽皆躲在远处偷偷观望。
此地距离东门不远,三层楼上或许当真可以观望城外的江水,只是这苏州他也不熟,反正周围水网密布,鬼知道它到底望着那条江……
房俊翻身下马,身后的李泰与杜荷也已经掀开车帘走下车。
望江楼的活计躲在远处门后,探头探脑向着这边张望,见到这等气势,不禁纷纷咋舌。苏州乃是江南富庶之所、荟萃之地,不知多少名门望族在此地购置产业,平素来往的达官显贵、纨绔公子数不胜数,都是一些锦袍玉带的大人物,排场自然都不小,可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数百顶盔掼甲的悍卒护卫,这得是何等体面的人物才有这样的排场……
活计是绝对不敢上前的,望江楼的掌柜也有些冒汗,摸不准这些人的来路,却也不敢怠慢,小跑着从楼内迎出去,到了房俊身边赶紧弯腰施礼,毕恭毕敬道“贵人远来,小的招呼不周,敢问您是住店还是用膳……哎呀!”
话音未落,房俊已经抬起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这掌柜的肩头,掌柜的痛呼一声,连忙退了几步,捂着肩头,又惊又怒的看向房俊,惊问道“贵人这是为何?”
房俊甩着马鞭,笑道“你这人好生不懂事,小爷从长安不远万里跑来江南,第一个便到了你这望江楼,你这老二不将小爷赶紧迎入店内,反而在这里聒噪个没完,是何道理?”
那掌柜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就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请您入店,您就挥着马鞭打人?
这特么哪儿蹦出来的生茬子,也太豪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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