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软？”青鸾侧目，眸中复杂，却泛着冷光。
但蜂鸟只是愣了一下，就气笑了，几乎是毫不客气的指责：“我心软？难道不是你抱着恶劣的想法去揣测一个小孩子？”
“但是他有超越常识的力量，是个……”
“闭嘴！”
蜂鸟厉喝一声，面色沉沉的盯着青鸾的眼睛，似乎只要他说出一个错误的词语，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拳头。
索性青鸾到底保持了理智，只是脸色苍白，还隐隐带着一抹不服气。
“青鸾，封臣渊是特殊的，这件事情甚至是整个研究所里默认的事实，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一个五岁的时候可以改良武器，甚至是构建全新的材料公式，你以为这些事情不怪异吗？”
“可是，这些至少是可以学会的！”青鸾辩驳。
但是蜂鸟却觉得眼前的人钻入了死胡同，他抿抿唇，垂下眼睫，第一次在心底思索到底要不要重新换一个搭档。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蜂鸟垂着眼眸问。
青鸾道：“自然是上报长官，等待指示！”
蜂鸟又道：“如果上峰让你将人杀了呢？”
青鸾毫不犹豫：“自然是保证完成任务，对于会危害国家安全的人绝对不能纵容。”
闻言，蜂鸟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英武的脸上都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的味道。
“你也说不能纵容危害国家安全的人，但是封臣渊是吗？他如果想要危害国家，那他只要不出现在研究所的眼中，直接去国外生活多好？又何必留在研究所里？是，我承认刚才我也被他的能力吓到，但这不是你随意践踏人命的理由！他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替他决定他的未来？”
“我……”
“你没有资格，就算是上峰也没有资格！”
蜂鸟严肃的打断青鸾的声音，又忍不住冷着脸问他。
“你知道他为何让我们来这里吗？”
“为什么？”
“因为他在给我们时间处理他的事情，是隐瞒，还是上报他都不会有反对，但……一旦做选择，就无法回头！”
至于，他们选择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青鸾沉默的低垂着头，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他紧绷着下颚，低声道：“我会时刻盯着他！”
“嗯！”蜂鸟点点头，然后转身：“时间快到了，我们快走吧！”
他没有嘱咐自己的搭档不露声色，因为他猜测，聪明的封臣渊可以将她们之间的对话猜出来。
而且他的心底真的在盘算去换一个搭档了。
毕竟搭档强势没问题，爱国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思考方式，到底是谁让他有了自己可以决定别人性命的想法？
这样的人的正义，他不太理解。
两人默不作声的往回走，时间刚刚卡在二十分钟，站在了破败工厂里唯一的车辆前。
蜂鸟微微昂头示意青鸾去开车，自己确实打开后车门，直接坐在了封臣渊旁边。
他目光游弋，便看到小孩子的手中捧着一本书，书名《法医解剖学》，他目光一顿，嘴角抽了抽，才压下跳动的眉骨，低声道：“人已经丢过去了，我们现在离开？”
封臣渊道：“好！”
于是漆黑的车子缓缓离开，只留下几道深刻的车辙印，风吹过，痕迹也缓缓消失。
车子里，蜂鸟迟疑着，半晌，他忽地开口：“小封老师！”
“嗯？”封臣渊漫不经心的抬头，眸光淡淡的，“想问什么？”
“哈哈，果然瞒不过小封老师！”
蜂鸟豪爽的笑了一下，然后才正色起来。
“刚才你在催眠那两个人？不需要任何媒介吗？还有你催眠的效果，不会被打破吗？关于您的这个能力，你介意我们上报吗？”
“不需要，不会，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