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封臣渊握着散发出阵阵香味的鸡腿肉，用力的抿抿唇，压抑住极力分泌的口水。
“圆圆，你快吃啊！超级好吃哦！”
姜绵绵大力推荐，还不忘一口咬下一块散发着香甜味道的菠萝。
封臣渊盯着鸡肉，半晌咬了一口，开口：“这不是肯爷爷。”
“什么？”姜绵绵抬头。
封臣渊摇摇头，认命的臣服于小孩子对于油炸食品的本能。
直到姜绵绵欢欢喜喜吃下最后一口肉，然后心满意足的吸一下可乐，封臣渊才拿起纸巾安安静静擦干净每一根手指，顺便漫不经心的问：“绵绵，等莫度做完画，你要怎么让人相信赵子荃抢走了他的画？”
闻言，姜绵绵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软软道：“老师赢了不就好了吗？”
身为学生，作画水平比老师更高超，莫度想要窃画的诬陷不就不攻自破了？
赵子荃污蔑自己的学生，是个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吧！
然而，封臣渊却抱住手边的牛奶，轻轻抿了一口便蹙起眉头：“不够，还远远不够！”
“不够什么？”姜绵绵好奇的问。
但这一次封臣渊却没有回答，他看向姜岁寒，问道：“姜大哥对于赵子荃了解多少？”
“这是林笙发来的资料，你看一下！”姜岁寒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封臣渊，双手撑着下颚，慢条斯理的科普：“赵子荃，夏国画家协会海市荣誉副会长，海市荣誉教授，大器晚成，四十五岁之前擅长山水画，但画风浮夸，缺乏风骨，籍籍无名，六年前，他忽然改变画风，以《海》为主题的现实主义画作，在文化圈子声名鹊起！”
他顿了顿，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讥讽。
“从此以后，他平淡无光的前半生便被掩埋，六年之中他从最普通的画家协会会员爬到海市副会长的位置，却从不在人前作画，今天应该是六年来第一次。”
“所以，他可以狡辩紧张，愤怒，甚至没有灵感，无法专心作画……理由那么多，只要没人抓到最直接的把柄，他不会承认自己剽窃莫度的作品！”封臣渊淡漠的接道。
只有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赵子荃面前，让他再无任何借口，他才会彻底死心。
但六年时间，足够赵子荃毁灭掉所有的证据。
想要让赵子荃倒台，还需要一个重磅炸弹。
他撑着下巴，喃喃自语：“莫度的画，到底有哪些特点？”
“老师画上的印章，用的印泥是不一样的！”姜绵绵下意识回答。
回答完毕，她才忽地闭上嘴巴，完球，刚才嘴太快，她一个才认识人家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画里的秘密！
她呼闪着大眼睛，偷偷的去看大哥哥的表情。
封臣渊觑一眼她做贼心虚的小表情，眼睫微垂隐藏起眼底的浅笑，忽然开口：“大哥哥，可以让林哥哥收集赵子荃和莫度使用过的印泥吗？”
“对对对，大哥哥帮帮老师的忙吗？我很喜欢莫老师的画，才不要他被人顶替呢！”姜绵绵可怜巴巴的拽着姜岁寒的衣袖晃。
水盈盈的眼眸里都是祈求，姜岁寒又怎么忍心拒绝。
“好，我马上让人去调查！”
“谢谢大哥哥！”姜绵绵马上露出灿烂的笑脸，踮着脚尖亲亲姜岁寒的脸，笑得像是一只小傻子。
对面，封臣渊眼底的笑意流转，低头又喝了一口牛奶。
等三人从餐厅出来，已经是一小时之后，在江甯大厦等待结果的卓二打电话说两位老师的画作即将完成。
三人踩着枯黄透亮的梧桐树叶，缓缓前行。
透着薄雾的暗色之中，夕阳彻底坠落，启明星却穿透了云层挂在青灰色的夜空之中，闪烁着光芒，风吹起，微凉。
“冷不冷？”姜岁寒低头问两个小家伙。
封臣渊摇头，潋滟的桃花眼从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