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朗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过，却又笑得讽刺又痛心。
然而，他的对面，姜岁寒和封臣渊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冷漠，甚至，姜岁寒讥诮的打挑着唇角，问道：“所以，姜承希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是！”梁朗抽噎一声，回答。
姜岁寒抬腿，一脚踢在梁朗胸口。
梁朗惨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瞪向姜岁寒，呲着牙低吼：“你在做什么？你竟然……”
“你在说谎！”姜岁寒平静的和他对视。
他目光漆冷如墨，却犹如刺骨的刀，可以轻而易举的窥探别人想要掩饰的秘密。
梁朗呼吸一滞，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眸。
“最后一个问题，楚秋水是什么时候和人联系，那人又是谁？”姜岁寒淡漠的开口。
闻言，梁朗的身体倏地紧绷起来。
他垂着眼睫，密密实实的遮掩着眼底的想法，干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姜岁寒笑了笑，又道：“或者，你告诉你是如何将楚秋水推荐给幕后之人的？”
“我没有！”梁朗断然否认。
姜岁寒眼底氤氲的寒意更甚，他面无表情的屈指在匕首上弹了弹。
那一丝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一圈圈扩散。
紧接着，梁朗看到一双小孩子的脚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些疑惑。
下一刻，那面容精致的小孩却是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的，犹如镶嵌在他的身体之中，然后他看到一双琉璃一般清透的黑色眼珠，清凌凌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回荡。
“梁朗，幕后之人……是谁？”
“我，不知道，都是他联系我。”梁朗喃喃而语。
封臣渊垂着眼皮，修长的手指再次收紧，再次问道：“他要你做什么？”
梁朗茫然的眨眨眼睛，只觉得自己站在一片无尽的暗色之中，他被包裹着，无法挣脱。
然后，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要我将楚秋水送到姜承希身边，引诱他去吸du，赌博，让他成为一个……废物！”
闻言，地下室一片冷肃。
姜承希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暴打他一顿。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竟然如此害他！
而他竟然傻乎乎，已经一脚踩在了地狱深渊的入口,要不是绵绵多嘴的暴露出楚秋水的存在，或许，他会按照那人的设定，一点点沉沦下去！
“大哥，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害我！”他烦躁的抓抓头发。
姜岁寒只是撇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安慰的想法，或者，让眼前的傻小子经历更多的打击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他们想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整个姜家，还记得我之前遭遇的车祸吗？”
“车祸？大哥你是说，是有人想要杀……杀了你？”姜承希的瞳孔震惊的扩散开来，原本俊朗的脸都显得有些滑稽。
姜岁寒点点头，不再关注他的心理变化，而是看向封臣渊：“还能问出什么吗？”
封臣渊垂眸，精致的脸蛋儿覆着寒霜，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事情？”
“我……”梁朗张张嘴，囚禁在黑暗里的他拼了命的嘶吼着不能说，但他还是听到自己开口：“我有听到声音，是海浪的声音，还有吉他弹唱的声音，还有……我不记得了！”
封臣渊淡漠的松开手，不知在哪里摸出一直白色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指，仿佛这样就可以驱逐那股让人作呕的触感。
一遍，两遍，三遍……
他忽然打随手将手帕塞进口袋，冷声道：“我先出去，你们继续问！”
“好！”
姜岁寒安静回答。
然后，他看到封臣渊脚步飞快却丝毫不乱的，转身离开，没有丝毫迟疑。
他捏了一下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