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饿了,来一个?”大叔一脸慈祥的的看着萧故,化解了他的尴尬,“好。”秉承着这只要我足够冷静,他就看不出我很尴尬的萧故面无表情的回答。“还要五个鸡柳,五根烤肠。”“好嘞!”大叔的语调依然纯朴而热情。
大叔从已经收拾好的泡沫箱里拿出烤肠和鸡柳,然后熟练的摊出一个规则的圆形,不一会就好了,大叔又刷上自己的独家秘方自制酱料,然后问少年,“辣椒要吗?”“来点,不要葱花、洋葱、香菜,里边放一个鸡柳,剩下的装一块儿。”“好!”
大叔放完辣椒后又把那个脆脆的长方形一掰两半,规整的放好,撒上火腿丁,再把鸡柳切成不大不小的样子放上,最后再摆上一片生菜,一叠就成了,此时的鸡柳和烤肠也发出油滋滋的声响,香气更是止不住的往外飘,大叔手脚麻利的把食物装好递给他。
“好啦!二十二,给你抹个零,二十得了。”萧故向大叔到了谢,付完钱准备离开,大叔还是充满热情的来了句“吃好再来啊!”萧故没有转身,背着身子挥了挥手,不知是和大叔告别,还是和学校告别,亦或是和过去告别。他勾起嘴角说了句“好。”尽管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我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萧故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趁热乎把香喷喷的食物快速解决掉。这很少吃的这般奢侈,以前总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但现在不用了。一个人,钱这种东西,够用就行,毕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平白委屈了自己。
踏着茫茫夜色,走回那个一直以来供他容身的地方,那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如果不开灯,伸手不见五指。
萧故熟练的摸着黑,打开门,开灯。这里大概只有学校里普通宿舍的三分之二,摆了一张单人床,床上整整齐齐的叠了两床被子,虽不知道原来有多厚,但现在瞧着这样的两床被子多少有些单薄,但萧故就是凭借这样的两床被子在阴冷的地下室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床的旁边靠墙角的地方是比床高一点的小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边有一个烧水的壶,一个饭盒饭盒和和一个水杯,下边有一个装水的壶和一个脸盆。桌子旁边有一个崭新的行李箱,那是昨天买的,里边是萧故四季的衣裳,和近来没有看完的书,箱子并没有装满。
墙角有一架钢琴,墙上挂着一把小吉他,那是上一年级的时候,萧故的父母为他准备的开学礼,也是被赶出家门时,唯一为自己争取留下的东西,时至今日,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仍然记得,那天十分开心。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一家三口的脸上,像极了黄昏,可少年最喜欢的黄昏还是转瞬即逝了。
萧故给自己倒了杯水,早上烧的,还有一点烫,杯子只有薄薄一层,热度很快就传到手心上。
南方,九月,很热的天气,心口仍渗透着丝丝凉意,萧故背靠在椅子上不禁有点颓然。
半响,他道:“水太热了,竟觉得有些冷。”说完,不知为何却笑了,但说是笑,眼角却又不知何时湿了。